大会被群雄的慷慨激昂刺激到高峰,双方争锋相对,尖嘴利牙,唾沫铺满尘埃,却丝毫不减气势。左明方寡不敌众,显然自家人抵不过这百十张邻牙利齿,用尽口水也不见得敌得过那些个三寸不烂之舌。
在这极端激烈刺激冰冷的尖刺利刃霏霏中,两人长坐于位,显得平静,对周围置若罔闻。他们喋喋不休的争吵很是令人心烦,雷厌奚却依旧一脸平静,白小戮则是戴起了耳机,吵杂声便小了些。
雷厌奚觉着无聊,说道:“不妨白叔跟我说说您以前的那些趣事儿吧。”
白小戮活近半百,尽力的趣事儿数不胜数,比如汪贤为了让他出来活动活动,赏景闻外音,就利用善意的谎言说什么哪儿要出事儿之类的话让他内心焦虑万分,却每次都心甘情愿的落入同一个坑中,因为他不想同烽火戏诸侯那样到最后几假之中混出个真事儿来。
那就不是尴尬能解决的了。
白小戮酝酿了会儿自嘲道:“没有莲姐姐的日子能有什么趣事儿。”说得很心酸。
那时候日日夜夜朝夕梦想魂牵梦绕的佳人就是柳清莲,就算再怎么唐突佳人,再怎么绕梦缠心,那人始终如一,没有往自己罪恶的想法渡去。柳清莲之前在他的眼里一直就是一朵初开的白莲,青涩,美丽,优雅,高贵,是自己无论如何高攀不起的。
当然,这是柳清莲回到阴山之前自己一厢情愿的看法。然而事实是残酷的,那种雌雄双配出来的天伦之乐却是让白小戮痛苦的。
痛并伴随着快乐,但疼痛却建立在快乐之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于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是每天柳清莲在白小戮身边却使得他终日惶惶不安夹着尾巴做只乖巧猫咪的原因。
有时候自己在几个身死朋友眼里就是个软饭男,吃老婆的用老婆的穿老婆的,几乎样样都是老婆的,也只有这副被岁月千锤百炼的身子是唯一属于自己的了。换一种角度自己也不是自己的,是自己莲姐姐的。
雷厌奚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就讲故事。我认为白叔懂得挺多的,比如那日的······”她又假装思索,然后说道,“长相思守。”
白小戮笑了笑,在这人声鼎沸乱成一团的场景里他说起了那些腐朽灰蒙蒙的旧事。
“记得刚离开东院不久,她就追上来,然后说‘那些人都被我杀光了,没事儿了,你跟我回去,好吗?我们去哪儿都可以的。’眼里充满了恳求,说实话那去留的仓促间我竟好恨我自己。”
白小戮顿住了,雷厌奚正好说道:“你是该恨你自己。”
白小戮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莲姐姐是一生挚爱,不想让她受伤,那日我不知不觉的狠下心来,就像前跑,她追了几分钟就把我拦住了,这期间太刺激,竟有种鬼抓人的感觉。被她逮住后松了口气,看她红了眼,我也于心不忍,就假意和她拥抱,然后狠狠的朝她小脑攻击。”
他顿了顿低沉的说道:“因为不知道哪儿安不安全,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给岩海拨通了电话,看到他人影我就跑,为了莲姐姐,他······不会来追我的。”
雷厌奚嘲讽般的说道:“所以你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跑了。”
白小戮白眸升起惭愧,声音低了下来,周围的声音像汪洋上遨游的轮船,轰隆隆的声音在自己沉入海水后顿时朦胧起来。
他低沉的说道:“我对不起莲姐姐啊!但是那些个日夜,痛到晨昏难辨,周围空空荡荡,总以为她抛弃了我,但总是再起床时看到床边桌子上温热的碗筷······和······她在案前没个日夜的加班。”
空荡荡的身后燃起温热的火焰,那是日日夜夜安慰陪着他的柳清莲,然而头疼欲裂的时候也无心去关心这些。爱他的一直陪着他,守着他,明明还只是个青春年少的女孩,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或者。
她有时候真想对以前的自说:“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未来都是一样的。”这样的辛苦又是何必?等来的都是那人无情的抛弃。
白小戮亲身经历的故事看起来平淡,说起来平淡,听起来平淡,想起来也平淡,然而在平平淡淡中却深深蕴藏着注定不平淡的双方。白小戮想过仗剑闯江湖,做遨游四海少年郎,闻天下事,遇不平凡。如今成功了。
却后悔了。
后悔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理在年迈中年时才得知,过去的无法忘怀,却也要步入未来,他针扎,忘不了结痂前的伤痛,确不记住,结痂后没了伤痛。
常年在血泊和汪贤善意的谎言中飘荡,杀过无数人,见过无数景,唯一没有被沧桑戳得千疮百孔的只有,那把闸里银刃,依旧锋芒不减,犀利霸气。一个人这样惯了,有些麻木,便会想起曾经那人的好,无穷无尽的好,掏心挖肺的好······
后悔莫及······
但是没日没夜的望见血光滔天中躺在血泊腌臜之中那人浑身浴血的场景,触目惊心,他在痛楚的折磨中迷失方向,忘记了现实,分不清假象,便会恐惧,只要离开了她就会变得平静。
但在那日夜头疼之时总是会觉得身后有一团冰冷的光保住了他,柔软在背部,分散自己的痛不欲生,直至意识朦胧,渐渐睡去。依旧以为那是幻觉。
雷厌奚说道:“所以你还是离开了她。”
这句话犹如利刃穿心,空气渐渐敛起,周围哑然失声,屏息凝神,在等待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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