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那个五颜六色御风转动的是什么?”
“风车。”
“阿弦,这个尝起来又甜又香的小石头又是什么?”
“松子糖。”
“哇,这群云启国的女人好厉害!在男人耳朵边吹口气他们就被牵着鼻子跑了。简直比我们驯服的鸟兽还听话。不过我不喜欢她们的味道,隔这么远都香的刺鼻。阿嚏!”阿骨揉了揉鼻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李清弦有些后悔同他坐在一辆马车里,一路上这个少年精力出奇的旺盛,不断地将脑袋卡在车窗外,一会询问这个,一会又询问那个。问题多的令李清弦想打人。
这个少年首领一出了不暮山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用在族人面前摆首领的样子,他如同普通的少年一般,性格活泼了许多,还自来熟地唤他阿弦。
“阿弦!”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李清弦面前,是嬉皮笑脸的阿骨。
李清弦正闭着眼小憩,这一路他的太阳穴被他吵的突突的跳,他蹙眉:“又有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这马车颠的我肚子饿。”阿骨拍拍肚子,咧嘴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笑着回答:“让你手下再去给我买点吃的吧。”
“不是刚给你下车买过吃食!你不要不知好歹!”骑马随行的庆童听到阿骨的话,忍无可忍地掀开帘子,暴怒道:“我们整队人的干粮刚出发就被你一个人都吃光了!你饿死鬼投胎啊!”
“你们都年纪大了,不像我……年轻气盛。还在长身体。”阿骨突然靠近李清弦,用手肘撞撞他的腰,一手遮风小声说道:“对了,阿弦。我听说了,你在云启国是个宦官。阿奶和我说过,凡是宦官都无法正常交、配。所以,天采之女是你配偶这件事,你在和我说笑的对不对?”
“……”李清弦嘴角抽了抽,险些要出拳。
“阿奶还说了,天采之女和我族首领是天定缘分,所以我和她是注定要结为伴侣的。”
“……”李清弦的拳头在袖子中握得咯吱作响。
“何况我们族人普遍长寿,我才十七的岁数,等娶了天采之女,我要同她生十个八个的小崽崽。哎?阿弦……你!李清弦!你干什么啊?”
“既然要合作,接下来就请领主好生配合演出戏。”李清弦说完,便将阿骨双手绑住扔出了马车。他哎哟一声四仰八叉地重重摔在地上。
“哈!叫你狂!活该!”庆童坐在马背上,看着灰头土脸的阿骨,幸灾乐祸地笑了。
马车重新行驶起来,阿骨一瘸一拐地追在后面,龇牙咧嘴地大吼:“李清弦!你就是这么对待我堂堂不暮山的首领!我是来同你们皇帝谈条件的!不是被你当猴耍的!别以为你生擒了我又扣押我全族上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呵。这小子演技还真不错。这嗓门也够大,如此一来,那些躲在暗处一路监视着他的杀手,不管是皇上的人还是云楚岫的,应当不敢随便对他出手了。
“不暮山的首领竟然被李清弦捉住了?!”隐藏在青楼一处雅座中的几名暗卫,循声而来,便正好看见集市中的这一幕。
穿着奇装异服的少年被捆着双手一路大喊大叫,受马车中人的牵制,他只得跟在马车之后步行。在他的耳后确有一块不暮山土著人特有的山形刺纹,而这个少年的刺纹是代表最高权力者的赤金色。
马车颠簸,不经意间将帘子掀开了一角,露出李清弦那张极标志的脸,他微微颔首,狭眉舒展,冲着青楼上的人露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果真是他!李清弦他回来了!
暗卫相顾失色,随即拿起桌上的剑仓皇离开青楼。
九王府密室,白衣男子背手而立。听完暗卫的禀报,他转过身,清俊的脸勃然变色,他怒不可遏地低吼:“本王不是说过,见到那阉人不论何时何地,当即诛杀!你们竟让他进了城门!”
云楚岫拂袖,面前案桌上青瓷茶盏应声而碎,滚热的茶水溅了暗卫一身。他们哆哆嗦嗦地额头贴地,“是属下失职!”
云楚岫因动怒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一手撑在桌角,不住地咳。
细细的汗珠从他额角沁出,云楚岫的唇惨白如雪,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冷声道:“一群废物,去将红泪带来见本王。”
红泪来到密室时,云楚岫已如一滩烂泥陷在椅子中。身上白衣如雾笼在光晕里,他煞白的脸上满是疲惫,那模样就好像随时都会消逝在那片光芒中一般。
红泪心中隐约猜出,他忙着召见她是所谓何事。
“王爷,您何苦执念太深。”
云楚岫仿若未闻般双眼失神地注视着案桌上的一幅画卷,上面墨迹未干,绘的是一个年轻妇人。妇人手中握着双刀,身姿飒爽,却生着一双温婉动人的眼睛。红泪认出,这是她的师父,也是云楚岫的生母——刀绵绵。
刀绵绵,曾是云启国第一女刺客。她一身坎坷,在一次任务中她被擒获,云启国先帝喂她毒酒,废去她一身武功,玷污了她,将她困于宫中。
后来不知是先帝对她动了真情,还是因为她产下了一位皇子,先帝亲封了她为皇贵妃。
没了武功的刀绵绵在深宫之中,成了当时人人可欺的废物。
这一切苦难皆拜先帝所赐,可他却口口声声说他爱她。
最终,刀绵绵被人害死。死的时候腹中已经怀了先帝第二个孩子。
这些,红泪都没有忘记。想必王爷也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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