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唐望是觉得自己要不到什么东西了的。
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叶富非但没有吝啬,反倒是真的把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统统都派给了自己。
唐望顿时感动,连忙起身对叶富道谢,“卑职谢大人恩典,卑职定当竭尽全力,打好这一仗,以报效大人简拔之恩!”
“嗯,有信心自然是好的。”叶富点头道。
实际上,唐望对于此战的应对也并非是没有任何的想法。他手上的兵力,原本铺陈开来,也不过是勉强凑手,现在,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而在此基础之上,叶富又将陆鼎派了过去。
“你们两人上次剿匪配合的不错,这一次,就也一块儿参详吧。”叶富吩咐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唐望,我必须要提醒你。”
见叶富脸色郑重起来,唐望连忙站直身子听着。
只听叶富说道:“前些日子,我给下面每哨配属了一个见习幕僚。听说,有些人不当回事儿啊!这可不行啊!你这一次回去,就给我再次申明。主官和幕僚,那是同气连枝的。主官犯错,幕僚有劝说规避的责任。幕僚不称职,主官也一样有督导不力的责任。在作战方面,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叫他们都给我警醒着些!要知道,那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怎么到了他们手上,就都成了二百五了呢!”
唐望本身也对那些学堂出来的见习幕僚没什么兴趣,但听叶富这么一说,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叶富的意思呢?
要么说,讲武学堂那些学兵,都可以算作是叶富的门生,那才是一顶一的嫡系!他要扶持,也是谁都说不出什么的。
现在还是跟下面商量着来!但若是把他惹急了,日后可就不太好说了。
这么想着,唐望连忙答应下来,保证回去之后必然三令五申,对下属严加督导。
叶富这才表示基本满意,放了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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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万历四十七年的隆冬,一部鞑子汉军在伪游击将军佟养真的率领之下,大举向宽叆防线及镇朔关一线周边的村落发动进攻。与此同时,唐望和叶富派来协助外加督战的中军官陆鼎恰好也在这时,从险山返回了叆阳。
由于兵力有限,早在数月之前,唐望就已经将自己的主要兵力布置在了手下的各个大小军堡之内。在村落之间,却分布较少。
因此,两人刚回到叆阳,就听到了噩耗传来。
由于夜不收队先前被叶富叫回,而唐望这个守备官之前又去了险山开会,几个村落在尚未来得及多加戍守的情况下,遭到敌寇佟养真所部的袭击,损失惨重。
“老唐,情况可是不妙啊!”陆鼎摇头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佟养真所部在外围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正一面劫掠,一面飞速向前开进,“大人对此役是抱有很大信心的,你这兜头一盆冷水下来,大人还不拆了你?”
唐望心中自然也是着急的,但这种事情又急不来,一时间有些一筹莫展,“那你说,我怎么办?”
陆鼎到底是一步一步跟着叶富走得极稳当的,近些时日以来,对于一些理论性的东西掌握得越来越充足。再加上之前也带过兵、打过仗,是有实践经验的。因此,对于现在这种场面,其实他心中并不慌乱,也早有应对的办法。
只不过,此时看着唐望明显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很是有些不满。
“你这样怎么行啊?”陆鼎顾不得老朋友的面子,斥责他道,“老唐,你可也知道,咱们险山军现如今可不止有你这么一个旅统带!相比之下,无论是新上来的胡海鹰,还是那个林耀冲,都不比你差嘛!你也就占了一个嫡系的名头!可论嫡系,你有那些新近补位的小崽子更像是大人的嫡系吗?知不知道人家怎么叫你啊?他们都说,像你我这样的,靉阳系,属于是老派,他们呢?新派!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若再不发威,可就要被后浪扑倒在沙滩上了!”
唐望一听这话,心里自然是憋气,他说道:“你说这个我自然知道。何止是他们?大人宠信儒士,最近又信上了洋人。还有那个耿仲明,我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哎,话说回来啊!老陆,你就没想着,这一次,咱们可以~~”
“你可别瞎想!”陆鼎不听他说完,却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当即打断他道,“听我劝一句,你啊,趁早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大人是什么人?你以为他看不出你心里头那些鬼打算?我可告诉你,耿仲明的夜不收队,咱们万万动不得!大人指望着他们做大事呢!争权夺利也得分时候,现在是起门户之见的时候吗?”
唐望被陆鼎数落了一顿,有些悻悻的,自顾自琢磨战术,不再跟他讨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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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皑皑白雪和两侧山地枯木丛的掩护之下,一支夜不收小队匍匐在伏击地点,间歇性的朝着远处正在行进的鞑子军放冷箭。
相对于不太好用的火枪,耿仲明还是更为信奉最原始的弓弩和短刀。
而且,对于他们这些经常需要隐蔽、伏击,常常遇到遭遇战的人而言,火枪的弊端实在是暴露得太大了,以至于尚且没有他们手中的这些冷兵器好用。
就在叆阳城中,两位指挥官一筹莫展的时候,耿仲明已经带着他的夜不收队开始执行自己的战场任务。
除了探明佟养真所部的具体动向之外,更重要的责任,则是利用这种冷枪迟滞对方的脚步。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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