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脑子里刚出现这个念头,孙老六就满脸愧色的告诉他:“这几年日本人就没断了来望海山扫荡,弟兄们是整日里东躲西藏的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鬼子大部队一来咱就得转移,转移一次就是一次大搬家。宁小翠作为无形中山寨的后勤主管跟着操碎了心。”
“大概是操劳太多的原因吧,从前年开始,宁小翠突然患上了肺痨。山寨为此请遍了东三省著名的老中医给她治病,但却总是时好时坏一直也没除根。也就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天冷得能冻死人。宁小翠突然肺痨发作。等我亲自带着人从奉天把老中医请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救了。”
说到这儿,孙老六脸上一片黯然。胡飞虽说不至于无法接受吧,那心情却已经跌至了谷底。在辽阳成功说服伪军旅长张风亭的喜悦顿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她埋在哪里?”默默无语了良久,胡飞终于从那种极端失落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毕竟,痛失亲人的经历他已经有过好几回了,自然就有了强于常人的抵抗力。
“就在离这里不到三里的大石坡。”孙老六用手朝右边指了一下,心理的愧意那就没法说了。
胡飞为了山寨的安全冒险远行,把女人留到了山上。两个女人,人家还带走了一个。就这剩下的一个女人,全山寨好几千大老爷们愣是没保住人家的一条命。从知道胡飞回山的那一刻起,孙老六就琢磨着怎么向胡飞解释。
今天这机会不错,周围也没几个外人。另外呢,错过今天再不说,等飞哥什么时候问起来了那就难堪了。还好,看样子飞哥并没打算追究谁的责任。不过,该有的态度,孙老六还是得做出来的。
“飞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看顾好弟妹。您有什么气就撒在我身上吧。是罚是打,哪怕就是要了这条命,我老六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说什么呢?我说怪你了吗?要怪,也只能怪鬼子!要不是鬼子侵略咱国家,我家,你家,咱能没有家吗?走吧,带我去她的坟上看看吧。”
路过一家寿衣店,买了烧纸香烛,几人骑着马来到了一片荒芜的小山坡。坡上的积雪还没化完,要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分不清哪个山包是坟头。
这地方孙老六是来过的,当初宁小翠下葬的时候还是他亲自主持的呢。可即便如此,找到这座坟头依然花了差不多一个钟头。
趟着积雪一步一滑的走到这座大石坡的半山腰。这里有两棵碗口粗的野柏树,柏树上面枝叶全都盖了一层雪。两棵柏树中间就是一个不高的小坟头,坟头上还有一块石碑,前面有供桌、香炉。上面落满了柏树叶。
胡飞仔细一看,墓碑上刻着:胡宁氏之墓。下面是年月日,看日期正是半年以前。要是早回来半年,也能见那个可怜女人一面了。
胡飞默立良久,点了三炷香,又烧了黄裱纸,心中默默地祷告:小翠,到了那边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再也不用受屈受苦了。你放心,既然我回来了,从今往后,每年我都会来给你烧纸的。
拔了拔坟上的野草,用树枝扫净了坟头的积雪,胡飞飞身上马,一抖手中缰绳,“驾!”战马嘶鸣一声,迈开四条长腿疾奔而走,一溜烟的回到了望海山。
回山上,心细如发的秀珍就发现了胡飞的异常。她不敢当面去问胡飞,就悄悄地把她的发现告诉了张雅怡。张雅怡可不管那么多,拉上冯怡直接闯进军部把胡军长给拽到了外面。
胡飞刚开始还纳闷呢,这两个女人怎么了?平常她们不是这样呀。等张雅怡像连珠炮一样追问之后,胡飞叹了一口气,心情沉痛的把今天从孙老六那里听说的事情经过,以及自己到坟上给宁小翠烧纸上香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雅怡是早就知道宁小翠这个人的,两个人在一起这些年,胡飞曾经不止一次的和她提起过这个名字。因此,她对宁小翠印象相当深。冯怡不知道,张雅怡用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俩人的关系给讲明白了。
这对文武红颜一对眼色,冯怡安慰胡飞节哀顺变,张雅怡表示今后每年的上香烧纸她们姐妹包了。这些小事胡飞不用操心,他只要一心一意去打鬼子就行。又是两个贤内助!不知道为什么,胡飞脑子里忽然转过这么一个念头,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胡飞回山之后的第二天,由孙老六、苟天晓、木拉提组成的辽阳保安旅起义三人领导小组正式进驻保安旅部。领导小组的主要领导是三位,安保人员大约有一百人左右。这帮人进了旅部就算把张风亭给架空了,他的旅部已经被人接管,旅长张风亭只是一个下命令、盖章的工具了。
首先,孙老六让张风亭把保安旅所有连以上军官全部叫到旅部,召开全体干部大会。
等为军官们在会场上坐定之后,却发现会议的主持人竟然不是他们旅长张风亭,而是一个看似面熟的半大老头!这家伙是谁?有认识的,是孙老六,望海山的孙老六!胡子!
胡子来这儿干嘛?他好大的胆子!有俩冲动的军官站起来慷慨激昂的揭穿了主席台上那位的胡匪身份。结果旁边坐着的旅长张风亭没吭声,反倒是周围站着的会场警卫扑过来几个,架起这两位正义的军官是往外就走!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我是营长,我是辽阳保安旅的营长!来人,快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旅长,张旅长快救命呀!”这俩争议的伪军被强行拖拉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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