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问我的问题,我也抛回给了她。她显然并不习惯这种模式的交谈,于是轻轻皱了皱眉头,似是在考虑是否要回答我,而不是怎么回答我。
我看着她,也不打算放弃自己的问题,于是气氛在这桌上忽然就陷入了尴尬的停滞。
此时服务员过来轻声的问是否要现在上菜。她来的恰逢其时,一下子把这近乎冻僵的场面给暖化了些许。江美点了点头,于是没一会儿菜就上桌了。
这家餐馆似乎是特别喜欢用干冰,每道菜都是云山雾罩的上桌的,盘子特别大,菜都特别少,摆的美丽且考究。
除了一盘特别华丽的蔬菜刺身之外,其它的两三样都是我和江美各一份,再附一道汤和甜品。我听见蔬菜刺身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暗暗腹诽,心想下次我拍黄瓜的时候也要起名叫黄瓜刺身,听着立刻高档不少。
菜品都是些我听说过没见过更没吃过的东西,比如黑松露,比如鸡头米,我其实特别想拿出手机来拍点照片,但江美在前,我还是忍住了。
我看不出来江美对这些东西感受如何,因为没有流露出喜欢或嫌弃的表情。我不知道她平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如果平时也是如此,那这个人的生活应该挺无聊的。
她吃了一些后就放下了筷子,喝了口茶,对我道:“我的时间不多,也就不兜圈子了。江南大了,他对感情有自己的需求很正常,虽然我并不觉得你是一个合适的人。之前我也与他谈过,但是看来没有什么用。”
我笑了一下,“您不会是希望我跟他提出分手吧?”
“如果你愿意当然更好,但我更希望的是你能让他的生活回到正轨。如果你做得到……”江美小幅度地摊了一下手,意思很明显,如果我做的到,那么她是不会干涉我与林江南的恋爱的。
但我不懂,“正轨?哪里是正轨?”
“江美集团是我父亲留下的,虽然用的是我的名字,实际经营者也是我,但这个产业总归是有江南的一份的。无论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回江美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混日子。”
我听了江美的这几句话,心里便开始有些反感,于是反问她:“他现在的生活不好吗?怎么能叫混日子?”
江美微微一笑,“他现在的生活好吗?你真的觉得他现在这样拿着几千块钱的工资,每天去哄着一帮孩子好吗?”
“我觉得很好。工作是他自己找的,每一分钱都是他自己踏踏实实赚来的。我还是那个问题,您真的了解林江南吗?”
江美叉起双臂来看着我,对我道:“坦白讲我并不了解江南。我们年龄差的很大,几乎没有共同生活过。但恕我直言,即便如此我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也还是要比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长,我况且不能说了解他,你又有什么自信说你了解他?”
“时间长不具备任何意义,可能您身边的助理、高管,有的人跟了您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那难道就能说明您比别人了解他们了吗?我爱林江南,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我都在乎,我在乎他快不快乐,我在乎他因为什么快乐,因为什么不快乐。我因为在乎才愿意去了解、才能有所了解,这就是我的自信。”
“你会比一个家人,一个血亲更在乎他?我不了解他,但人都是有共性的,比如:对美的追求、对善的追求、对成功的追求,这不需要去了解每一个个体也能知道。我是他姐姐,我必须要对他负责,对他的未来负责。大学毕业后他荒废了一年,如果不是我压着他呆在橙时,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本以为他就此能上了正轨,想不到突然出现一个你。不妨直白的说,我对你没有好感,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曹晖的事,他现在应该还在橙时,或许已经回到集团了。”
江美第一次流露出了明显的情绪,把对我的不满挂在了眉头上,然后毫不遮掩地放在言语中扔了过来。
“我倒觉得你应该庆幸出现了一个我,让他有了理由和勇气离开橙时。我也不妨直白的说,我不会劝说林江南去做任何他不愿意做的事,我在乎的是他,不是他的成功。”我向前倾了倾身体,一个有点攻击性的姿态,直视着江美,“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成功和美好前程,在林江南看来也许是个他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地狱。”
我看的出来,江美生气了,但她在克制。
“我以为你年纪不小了,会说的通道理,想不到也是这么天真又不切实际。”她抓起桌上的墨镜戴上,“看来没有什么聊下去的必要了。”
“有!”我斩钉截铁地说道,阻拦了江美欲起身的动作,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刚才你说,‘人应该做的是让自己足够强大,然后再去成为别人的依靠’,我不同意你的话,强大的人是可以成为别人的依靠,但顺序是什么?一个人到底是应该先足够强大,还是这个人在知道自己被依靠被信赖之后,才有信念和能力去变得强大?”
江美的目光被墨镜遮住,像尊雕像般的不动如山。
我舔了舔嘴唇,继续道:“我知道你很年轻就接手了江美集团,然后把一个濒临倒闭的企业做到了今天的规模。那我想问问你,那时候的你足够强大吗?还是因为你被家人信任,被员工需要,有了责任有了信念,然后才慢慢变得强大的?你怪林江南不够强大,你们的外公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可你们给过林江南信任吗?你们
喜欢不想谈恋爱的姐姐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