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7年8月15日(农历丁酉年七月十八),这一天是西洋历中的礼拜日。辽东亚瑟(旅顺)港内白玉山上俄军派出了一个团的士兵在负责警戒,而居住在亚瑟的本地男女老少则携家带口早早的赶了来,人群中更是可以听到微微的抽泣声。
九点整,俄国关东州代理总督维特率领俄国在关东州的军政官员,以及前来参加此次悼念活动的俄国驻清公使巴布洛夫、英国驻清公使窦纳乐爵士、法国驻清公使吕班、德国驻清公使海靖、美国驻清参赞署理公使田夏礼、rb特使伊藤博文和清国两江总督、特命钦差大臣李鸿章和其他参与活动的各国使节、清国官员一起缓步走上了白玉山顶。
此时的白玉山顶早已经被维特命人按照中国传统的方式进行布置,在去年修建的万忠庙前刮起了白色的招魂幡,并在庙前两侧的柱子上用汉字书写了挽联,除此之外在庙前还分派有专人向来宾发放白色的布条,维特接过递上的布条,心情非常沉重的将布条绑在自己的脑袋上,配合着维特今天的一身白色西装。
李鸿章走在队伍的中间位置,看着前面这个年轻的俄国人对中国传统习俗了解如此之深感到意外和震惊,再看了看走在自己前面正和窦纳乐爵士侃侃交谈的老对手伊藤博文,不由得眯起了双眼思索起来。
“爵士阁下,露国等国对于远东的染指之心如此明显,难道贵国愿意看到吗?”伊藤博文低声对身旁的窦纳乐爵士说道。
窦纳乐看了看前面那个年轻人,又看了看周边的布置说道:“伊藤先生应该知道,在欧洲事务中我们需要俄国人的帮助来遏制那些该死的德意志人,虽然内阁对于俄国频频在远东的行为很是不满,但是必须考虑到欧洲问题。”
“爵士阁下,相比于庞大的露国诸国来说,初生的rb不拥有在远东挑战贵国的实力,我国很希望成为贵国在远东的帮手,共同维护远东、尤其是清国的权益。”伊藤博文回道。
窦纳乐没有回话,而是微微一笑接过白布学着维特的样子绑到头顶,然后随着人群进入了“万忠庙”内。“万忠庙”,其实就是墓地前的享殿,总共三间,是去年清国直隶候补道员顾元勋接受旅顺后修建的,享殿最中间殿堂匾额包以铁板皮,书“万忠墓”三字。
步过享殿引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坟包,一同参与祭奠的清国人望着坟包无不悲痛,而在场的清国官员中最悲愤的莫过于李鸿章,清日一战彻底将他富国强兵的希望一扫而空,而后的谈判更是将他的老脸丢尽。李鸿章看着那个巨大的坟包,不由得老泪纵横,是他对不起旅顺这三万惨死的手足同胞啊!而此刻伊藤博文的脸色却颇为尴尬,周遭诸人或不善、或怒气、或讥讽的望着他,因为诸人深知那巨大的坟包下埋葬的30000多具亡魂都是rb军人造下的杀孽。
维特在享殿与坟墓前的空地上命人早早搭起了简易的棚子,这是防止这群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老爷们被晒坏了,也是预防突然降雨把这些家伙们淋病了。维特走到一座大色大理石做成的墓碑前,弯腰下地将手中的的鲜花放在墓碑前,然后肃立一旁,紧跟维特身后的关东州军政官员也一一上前,而后是清国两江总督、钦差大臣李鸿章率领清国官员祭奠,在最后则是各国驻清公使上前,随着排在最后的伊藤博文祭奠完毕,维特走到了诸人面前缓缓说道:
“……五年前,清国和rb爆发战争,成为远东不可泯灭的印迹,虽然最终清国战败,但战争给两国乃至远东诸国都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亚瑟城内30000余清国百姓遭受涂炭,成为战争之下的亡魂。
今日世界,诸国共求和平,民众期盼安定。我们今日共聚此地,只为和平,告祭亡魂,最后愿主降福音于亚瑟,使黎民安康平静!阿门!”
这一篇祭文,可以说有点不伦不类,但在场的诸人却没有过多评价的心思。对于清国人而言,由外国人在自己的土地上祭奠自己的遇难同胞这可以说是一场耻辱;对于rb人来说,这场祭奠更像是俄国人在宣示自己的力量和对rb的蔑视;对于其他国家的外交官来说,他们更看重的是这篇祭文中所透露出来的在远东的外交动态。
窦纳乐对身边的德国公使海靖说道:“男爵先生,对于俄国在远东的想法觉得如何?”
海靖,全名弗里德里希·古斯塔夫·冯·海靖,出生于东普鲁士的里加,毕业于著名的海德堡大学,曾先后派驻过圣彼得堡、费城,1889年出任德国驻加尔各答总领事,1894年出任德国驻开罗总领事,1896年任德国驻华公使。去年海靖刚刚赴任,恭亲王奕言斤说:“君来寻好,而名旁有争音,非佳象。留静之左青为音,而加立为形,曰靖,可乎?”海靖大悦,自此改名。奕言斤自以为是轻视戏弄了海靖。孰知外国人视译音字为无足轻重,不过徒费口舌而已。
“我认为远东的和平,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一个安静平稳的远东,对于我们的贸易会增添不少。”海靖平静的回道。
美国公使田夏礼接口道:“我们合众国政府一直奉行‘门户开放’的政策,我认为在远东也是有积极意义的。”
“你们真以为一个小孩子的戏谑之言会成为俄国在远东的外交政策?”法国公使吕班说道,“不要忘了,正是这个小孩子来了之后俄国获得了sh的租界地和整个关东州。”由此可见吕班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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