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落不知萧北野在天牢中受过什么酷刑,只听说每日不少皇子和世家子弟会去‘问候他。
他不知道萧北野是如何从天牢到九幽台那段路上逃出生天的,只听说他当时双腿已经被打废了,行动绝对不便,逃出生天简直匪夷所思。
他也不知道萧北野回到雁北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在那些年传来帝都的都是他为了苟延残喘自愿为娈童委身于雁北十八部落首领身下侍候。
传言他势力越来越大,。
传言他组建了自己的军队。
传言他攻占了雁北周边的异邦。
传闻他饿狼般的眼睛终于在转头后盯死在了朝云帝都。
.........
苏云落看着将目光落在墓碑上的长公主云栖,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怨恨她的理由实在荒唐。
她之前不过只是朝廷推出去的一个祭品。
祭品没立即被杀,有一定价值,就成为了棋子。
而现在,她,不过只是从一个提线木偶变成了提线木偶的人而已。
“我不知道是谁杀了你。”
“那便让整个圣女行宫的人为你的死赎罪吧。”
云栖放下自己触摸在墓碑上的手,“如果我能回来,这竹青山上的海棠花也该开了,到时我摘来给你啊。”
“长公主殿下。”
听到声音,云栖抬眸看向安九,问他:“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安九:“我........”
“长公主府是你师父在帝都永远的家,也就是你在帝都永远的家。”云栖道。
“我,我想要继续师父的人生。”安九道,“去云游四方。”
云栖对他点了点头,冰颜神情浅淡。
“也好。”
“珍重。”
安九看着长公主云栖远去的背影,忽而想起当年在叶州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长公主殿下的样子与现在的样子变化其实并不大,只不过那时给人的感觉就很幼小。
在那条每日都暴乱不安的大街上,她身着一袭白裙,虽是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但眼睛却看向四周。
安九那时欺负她傻,在伙同其他一帮人抢了她身上的金银之后,又看在她有几分可爱的份上想要逗逗她。
他问她钱都被抢了,不哭不闹不去报官还杵在原地做什么,她告诉自己她在等人。
她那时还有人可等。
可是现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人需要她等了。
她要去做的是永无止境的杀伐。
她会一直往前走。
不能再回头。
“长公主!”安九在云栖身后大声道。
“师父,师父一直都希望长公主殿下能够通过自己手中的权力来去自由,而不是被这些权力困在原地,长公主........”
他声音越来越弱。
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分量太轻,左右不了她分毫。
“不是作茧自缚。”
“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事。”
后面,安九和苏云落看着她的背影,墓碑前的秋风萧瑟,吹起了遍地的枯枝残叶,她声音清冷细微,不知他们有没有听到。
人的一生很短,她的一生会尤其的短。
对她来说,有些错,她真的只有只能犯一次的资格,而代价却是让她失去了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
凛冬已至,寒夜狂风呼号,飞沙走石,尘暴从广阔无垠的草原铺天盖地般袭来。
雁北。
圣女行宫,地下宫殿。
“长公主小心!”
“长公主!”
“小贱人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不用管我!我没事!机关密钥在花瓶后面,毁了它!毁了它!绝不能让这个女人躲进去!”
刚刚长公主云栖为圣女楚珏所伤,荆辰和画影由于一时太过担心自己主上的伤势没有设防,楚珏就是趁这个时机开启了机关术。
毒箭从石墙之上的凶兽梼杌金像口中射出!
这地宫每一处机关都为楚珏所设,他所落方向绝对安全,毒箭齐发射向被困在阵中的三人。
远处石阶传来步伐近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铁甲刀剑之间的摩擦声,圣女行宫豢养的都是死士暗卫,而这听声音明显就是整支军队。
朝云军!楚珏双眼骤缩。
圣女行宫布防严密,但这三人还是一路魅影般闪至进了圣女寝宫。
在萧北野死后,楚珏好似失去全部的性*欲,哪怕爬到他床上的娈童眉眼真的与萧北野几分相似,甚至神韵有些相像,但自萧北野死后,他的这种yù_wàng就好像随之一起死掉了。
圣女行宫外布防严密,但圣女寝殿内只有楚珏一人。
三更半夜,他将早已熄灭的灯盏又重新点亮,双手抱着一张裱着金边的画像,拖着长长的红色丝织睡袍赤着双足坐于玉石地板地毯上。
魅影闪至,当时他给自己从琉璃盏中倒了一杯葡萄酒,他看着画像里面的人,拿起矮桌上的那杯葡萄酒。可还未等他慢慢品尝,烛火微动,本能的警惕意识使他立刻处于戒备状态,可当时他手中没有可用之剑,一身一层布料,简直防不胜防。
云栖那一剑只差一寸便刺进了他的喉咙。
圣女寝宫地下别有洞天。
圣女行宫外仍是狂风呼号。
而一支朝云军却根据长公主一路所留信号潜进了行宫之中。
圣女寝宫之下,云栖在楚珏双手扳动那花瓶后面的密钥时,手中短刃掷出,生生将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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