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原本清丽的女子面容,只有在掐上自己脖子时面容尽显狰狞可怖,那时她发起狂来双眼中充斥着对自己的无尽恨意,仿佛要将自己撕扯殆尽。
萧聆音。
曾经雁北王府的二小姐,也是萧北野的姐姐。
“站住!”画影看着走过来的主仆二人,担心她们会对长公主不利。即便她们看着,这身板都不一定有三脚猫的功夫,但由于大概猜到了来者是何人,画影不得不提防她们万一有阴招。
而她却只见长公主一个手势。
画影会意,退到了一旁。
“九公主。”
听到声音,云栖的目光从那灰布衣裙婢女手捧的木盒往上移到萧聆音的脸上。
云栖:“你的病看起来好了不少。”
灰布衣裙婢女:“........”
“今日是清醒着的。”萧聆音道。
萧聆音看着面前的这个身披白狐大氅的公主,消瘦憔悴但仍清丽的脸上神色复杂,那种眼神,不像是仇恨,不像是怨憎,倒像是一种端详,一种基于事先他人告诉的关于她的一些事的端详。
没有仇恨,也没有欣喜,更像是在清醒之后完成了的一桩心事。
“原来我弟弟喜欢的小公主是这个样子的啊。”
“那时候在锦州,神志不清的时候多,没将你真正看进眼里。”
“现在我看清了,也认得人了。”
画影和荆辰在一旁听到萧聆音这话都被吓得不轻,这女人,这传言中因当年所受刺激太大不时失心疯的女人记住长公主的样子做什么?
是不是想报复?
是不是惦记着以后为她弟弟报仇雪恨?
是不是觉得长公主不杀她,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慢慢图谋,与当年她弟弟萧北野一样卷土重来一次攻打帝都?
画影和荆辰当然是想多了。
主要是这萧聆音看长公主殿下的端详眼神和说话时‘和蔼’的语气太过奇怪........
云栖显然也不知道她来这里找自己做什么。
萧聆音还在端详看着云栖,只见云栖冰颜上秀眉微蹙,直直地与她目光相对,声音清冷,“这样盯着一个人看,很没礼貌。”
长公主这是要发作了,画影和荆辰两个人的胆子开始不由自主地揪紧,但见萧聆音却是一脸平和。
萧聆音看着云栖,苍白却清丽的面容上仍旧娴静平和,“这些年我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糊里糊涂中过的,清醒的时日大概屈指可数,今日我头脑清明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会做什么,大概也是老天给我几年间一桩心事的成全。”
云栖根本猜测不出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见萧聆音让婢女将那木盒捧到了云栖眼前。
“我还是想,将里面的东西拿给你看看。”
“你鄙夷也好,不屑也罢,这或许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私,我就是想让我弟弟那些年付出的喜欢多少落下点什么。”
“我知道我弟弟生前作恶多端,罪该万死,也知道他最后死在你手里,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我恨你,因为他是我最心爱的弟弟。可我不怪你,因为你给了他和整个朝云最好的结局。”
“但是最后作为他姐姐的一点私心,你或鄙夷,或不屑,或愤怒,这木盒里面的东西都会成为你心中的一根刺。”
云栖看着那婢女将木盒捧到自己面前,冰颜神情微动,但清冷的语气还是尽显漠然,道:“我可以选择,不打开,不看。”
“是吗。”
萧聆音看着面前身披着白狐大氅冰颜清绝的女子,声音浅淡。
“可是没有人会真正压制住心底涌出的那份好奇。”
“不管你对他是恨,还是怨,都是一种在乎。”
“所以......我不赌,其实能看你变了神色,就已经了结了我作为他姐姐的一种自私。”
“告辞。”
.............
“长公主?”
画影双手捧着灰色衣裳婢女随她主子走前交给自己的那个木盒。
木盒从外面看起来并不重,但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拿起来沉甸甸的。
“长公主。”
主仆有别,画影刚刚与长公主和那萧家二小姐是保持了些距离的,且她为奴,从来遵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她并不知那萧家二小姐到底与长公主说了什么。
不过她能看出长公主在好奇这木盒里面的东西,所以画影双手捧着那木盒朝长公主走近了两步。
云栖接过了那个木盒。
木盒上面的锁早已被人取了下来。
她打开。
画影也止不住心中强烈的好奇,就偷偷抬起头瞥了一眼,然后又慌忙低下了头。
信?
低着头的画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满满一木盒的信。
这木盒里面的信可都是萧家二小姐萧聆音从她那里拿过来的,这不可能还与雁北王萧北野有关吧?
直到现在,画影仍然无法将传闻中那个阴险狡诈嗜血残杀的叛贼萧北野与落花苑中那个脸覆面具不时做作但无伤大雅且还懂得讨长公主欢心的面首肖公子联系在一起。
即便他们确实就是同一个人。
萧北野死了。
落花苑中的那个肖公子当然也就死了。
曾经落花苑中的那个肖公子大多每天都会想方设法千方百计作点妖,没有杀戮,没有残害,他在长公主府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虽然对府中下人是种折磨,不过都是为了讨长公主欢心,他们不能忍也忍了。
但传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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