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
云层间散射着璀璨的霞光。
厚重的水汽弥漫在湿润的空气之间。
休整了一夜的白山一行自迷蒙的林口缓缓走出。
昨夜收留了老头,并告知他此次出行的计划之后。
一行八人便决定在这野林之中就地歇息。
临睡的交谈中,众人了解到,这老头名叫冯清厚,是五十年前触犯门规而被逐出师门的元阳宗弟子。
众弟子对于白山将冯清厚收回门内的做法没有异议,可心中却仍对冯老头还是抱有警惕。
几人除了最初的交谈和对今后的安排。
整个晚上几乎再没说话。
此时,白山一行已走出野林,正朝着脚下这座大山之外的村庄走去。
自元阳宗出来之后,他们只深入了一个瓦沟村。
元阳宗长时间没有弟子,急需新鲜血液的补充。
现在的白山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在村子里瞎耗。
他要尽快攻略村庄,达成此次出行的目的。
一路无话。
有白山御剑术的加持。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一处村庄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白山右手向上一摆,发出行动暗号。
众人点头回应,紧接着又兵分几路朝村庄的不同方向奔去。
……
覆满生机的山腰之上。
纵横交错的梯田横躺在山野之间。
零零碎碎的身影正于田间地头之间挥舞着手中的农具,尽力农作。
“臭小子,别走!”
清朗的男声自山顶之上传来。
只见两道身影自山顶之上闪身飞下。
这两人看起来十分年轻,周身却涌动着澎湃的灵气。
以为是修士之间仇人的相互争斗。
农民们见状急忙丢下农具慌乱逃走。
可他们还没跑两步。
“师兄,我错了。”
被追的那少年被身后的师兄追上,垂着头道起歉来。
这少年眉清目秀,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机灵。
正是生性活泼的秦立。
他口中的师兄自然就是陈周了。
叶晨由于表演天赋过强,被白山安排到另外一条路上去了。
“跟我回去,赔乡亲们的庄稼!”
陈周声音不大不小,却能清楚的传入每位村民耳内。
“师父平常是怎么教你的?你还记不记得!”
陈周严厉训斥道。
“记得,要以理服人,要将心比心。”
秦立头垂地更低,身子却仍留在原地。
似乎不愿去向村民们赔礼。
“这两点你哪一点做到了?嗯?”
“受不了训练就临阵脱逃,现在弄坏了乡亲们的庄稼还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你是修士,灵精灵石大把大把的花,不愁吃不愁穿;可乡亲们忙碌了一年就等着这点庄稼过活,你说弄坏就弄坏,你……!”
陈周伸手指了指,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他看秦立不为所动,最后似乎无奈的将手放了下去。
“唉,算了!我也不逼你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离开元阳宗,二便是主动给我去向乡亲们赔礼!”
“师父说过,我有决定你留和走的权力。”
陈周说完便扭过头去不再看向秦立。
“……”
气氛一阵沉默。
那些快要逃走的村民也都停下了脚步。
陈周这出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在他们的印象中,修士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
可刚刚陈周这番话却着实打破了他们的刻板印象。
“爹,他们是什么人啊!”
大早晨起来帮忙农活的小孩向身旁的父亲问道。
他神色天真,嘴唇上还留着鼻涕印。
“他们是修士,弄坏了咱们得庄稼,一会要给咱们道歉呢。”
男孩的父亲没有回答,他身旁能言快语的叔叔反倒回应起来。
叔叔说完,又扭头看向男孩的父亲。
“大哥,你说……他们真的会给咱们道歉吗?”
“……”
父亲摇了摇头。
其他村民见状,也都低声议论起来。
“师父果然料事如神!”
看到村民们小声议论的样子,陈周朝对面的秦立传音道。
垂着头的秦立闻言也点了点头。
现在的场面白山早就给他们交待过。
他们这出戏的角色分别是严肃认真的大师兄和刚刚入门、思想落后的富家小师弟。
目前来看,二人还未出现什么纰漏。
“差不多了,该哭了。”
陈周见山下的议论之声逐渐变弱,又向对面的秦立传音道。
在秦立二人开始行动之前,为了防止没有表演经验的二人一时紧张出岔子,白山便提前将二人要出现的情感变化悉数传达出来。
按白山之前的安排,秦立这时应该觉得委屈,轻轻地哭喊两句。
可此时听到陈周的传音,秦立不仅没哭,反而“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师……师兄,我本来想哭的,可一哭我就想笑。”
秦立强忍着笑意向陈周低声说道。
他本就不是专业演员,又没经过专业的练习。
自然不可能想哭就能哭出来。
“……”
果然出岔子了!
陈周见状心中慌乱了片刻,接着又急忙调整了回来。
幸亏村民们离得不近,秦立的笑声也不算大。
否则这次真的要崩了。
眼看秦立还在笑,而且有越笑越欢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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