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夫人的房间—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看见顾明琴,冯德明就不由得皱起眉头埋怨。
“少夫人情况不太好,我特意多留了一会,嘱咐了几句。”顾明琴沉声答道,余光悄悄地打量着旁边的杜员外,见他只是眉头紧皱,面朝躺在床上的老人的方向,对于自己说的话,似乎并不在意,仿佛与他无关,态度可谓是冷漠之极。顾明琴不得不再次感叹,幸亏当初没有嫁进来。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进来吧。”冯德明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顾明琴点点头,便走入了杜老夫人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经久不散。虽然从小耳濡目染,做女医也有一段时间了,可对于这股子药味,顾明琴仍旧是无法习惯,本能地皱了皱鼻子。
“你过来,给杜老夫人针灸。”冯德明向她招了招手,待他走近,压低声音说道,“有些地方我不太方便。”
顾明琴点点头,懂了。虽然杜老夫人年纪大了,可终究是个女人,让一个男大夫扒开衣服,给她医治,终究是不合适。原来这些个医生只能是凭感觉,给女子看病。现在有了顾明琴,大部分情况下,遇到这样的事情,大夫们都会让顾明琴帮忙操作,不仅是顾氏医馆,别的医馆大夫也经常过来让顾明琴帮忙。
走到床边,低下头去,只见那杜老夫人紧闭双眼,陷入昏迷,但却是眉头皱起,好像是极度痛苦。
“百会穴。”冯德明在她的身后提醒她说。
顾明琴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坐在床边,正准备掀开被子。忽然想起什么,起身来到杜员外面前,欠了欠身:“员外。”
“顾女医。”杜员外神色冷漠。自从顾明琴三年前亲自跑过来退婚,并且把嫁妆拿的一件不留,害的自己一段时间里入不敷出,杜员外就对顾明琴恨之入骨。不管有意无意,每次见了面,都没什么好脸。
对此,顾明琴并不在意:“老夫人需要针灸疗法,杜员外在此,恐怕是多有不便啊。”
“怎么,我也不能留下吗?”杜员外语气不善。
“杜员外,还请行个方便。”冲着他,顾明琴再次恭敬地福了福身子,然后站在他面前,一动也不动。
看是如此,杜员外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服从,毕竟,母亲的身体是第一位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妇,杜员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见他离开了,顾明琴向冯德明微微颔首,冯德明于是也就出去了。回到床边,看着昏迷着的老人,顾明琴轻叹一声,俯下身来,凑到她耳边,低声且温柔地说:“老夫人,我知道你现在是清醒的,只是你睁不开眼,很痛苦。你放心,我现在就给你针灸,很快你就可以醒过来了。来吧,我们先翻个身。”
说完以后,小心翼翼的帮着老人翻了个身,掀开被子,掀开她的衣服,拿出工具,小心翼翼的为她针灸。
门外,看着因为焦急而来回踱步的杜员外,冯德明忍不住笑着安慰道:“杜员外,你尽管放心,经过这些年的锻炼,大小姐的医术虽然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把脉、针灸等方面,还是非常熟练的,有许多人都亲自上门,请她帮忙。”说到此处,冯德明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自豪。
听了这话,杜员外不由地停下脚步,回头问他:“有那么厉害吗?”
“厉害算不上,反正到现在为止,没有出过差错。”冯德明解释道,“杜员外,你是知道的,平日里遇到女患者,我们是最作难的,像杜老夫人这么大年纪的还好说,但若是小姑娘、年轻夫人什么的,实在是不太方便……”说到这,冯德明一声叹息,无奈地摇摇头。
随后话锋一转,又说道:“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大小姐做了女医,虽然还不能独立看病,有她在旁边,询问情况,确实是方便了许多。”
“我听说,这两年医馆的生意比原来顾大夫在的时候还要好一些?”杜员外突然问了一句。
“哪里哪里,主要是女患者比原来多了一些,毕竟大小姐是现在沪城惟一的女医,那些夫人小姐有什么身体不适,头疼脑热,都会第一时间来找她。平日里,别的医馆如果遇到什么特殊的女患者,也会来找他帮忙。至于其他的,和原来差不多,差不多。”冯德明打着哈哈,心里却并不是滋味。
在他看来,医馆的生意是比不得顾家梁在世的时候了。毕竟,顾氏医馆,顾氏医馆,大多数患者前来,是冲着顾家梁这个金字招牌。顾家梁不在了,生意就自然而然不如以往了。虽然有顾明琴这个女医坐镇,看起来好像是生意越来越好了,可来的人大部分是女患,而且指名道姓的要找顾明琴。一个女孩风头这么快就压过了自己,这让冯德明或多或少心里不太舒服。但自立门户对于自己来说,基本上不可能的。所以冯德明常常觉得自己是忍气吞声。
杜员外听了他的话,禁不住点点头,慢慢地回头,隔着帘子看向蹲在床边的身影,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哎……”
轻微的呻吟响彻耳畔,顾明琴取下银针,抬头看去,老人的眼睛似睁非睁,眉头渐渐地舒展。看来是要醒过来了,顾明琴顿时长松一口气,如释重负,总算是圆满完成。
“水,水,水……”
顾明琴听清楚了这个字,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到老人嘴边。老人凭感觉喝了水,缓缓地睁开眼睛。
“老夫人,你醒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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