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烈浑然不觉,继续拼尽全力挤压着自己的筋脉。
筋脉渐渐吃不消,转而开始压榨他的全身血肉。
在肌肉的挤压之下,全身的毛孔被迫张开,卖力的吸收身边微薄的灵力。
而这些苏文烈都不知道,他只顾着调动全身的灵力去冲刷丹田,期望尽快将丹田内杂志冲刷干净,好转而锤炼身体。
虽然发现身体内的灵力似乎取之不竭,但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以为这是淬体时的正常情况。
安静的洞府之内,只剩火堆里木柴燃烧时毕毕剥剥的声响。
身前的火堆,却在这时渐渐旺了起来。
“嗯?这是?”又运转了一个周天,苏文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东西。
在他身前的火堆里面,木柴本来已经所剩无几,按照正常来说,在他没有添柴禾的情况下,火焰只会越来越弱直到熄灭。
然而他自己什么都没做,眼前的火焰却渐渐变得异常的旺盛了起来,燃烧着的木柴却没见到有什么减少。
看着几乎没有怎么消耗的木柴,燃烧地越烧越旺的火焰,感受着越来越高的温度,苏文烈的脑海中闪过一道惊雷,喃喃道:“难道是因为我修炼的功法?”
恰在这时,体内功法一个周天刚刚运转完毕,苏文烈索性停下运功。
他只是盘膝坐在那里不再动弹,静静观察着火焰的变化。
果不其然,当苏文烈停下运功不久,火焰便开始快速的转弱,到最后,那所剩无几的木柴只能释放出微弱的火苗,几乎就要熄灭。
百思不得其解,苏文烈却没有放弃。
他淡定的重新运功功法,心里暗道:“既然异状是因我的功法而起,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因为功法的哪一步才会这样。”
又是一次次的节点流动,一周天一周天的循环运转,苏文烈才终于体会出了区别。
自己刚开始运功时,对火焰并没有任何影响。但当自己运功到某一个程度时,就像所有问题集中到一起突然爆发似的,体内各个筋脉节点里,喷吐出的灵力会显著减少,却并没有断绝,而这时的火焰就会越烧越旺。
苏文烈还试着加快或者减缓体内灵力的运转速度,效果也是大同小异的。
他运转的速度越快,火焰升腾的越剧烈;运转速度越慢,火苗显得越孱弱,险险要熄灭的样子。
“我未与这火焰接触,却能影响到火焰的燃烧,是我的灵力吗?”
“不对,灵力都被我用来冲刷丹田,还有在运转中慢慢消耗掉了,况且我目前只是淬体,根本无法做到灵力外放。”
“如此就说明,这绝不是我的灵力。那么,真相只有一个——这洞府之中蕴含着丰富的灵力!甚至这处山谷都是蕴含着远超外界的灵力,所以师尊才会苦心花费可几年的时间布置此处。”
“以自己的修炼,来影响自然中的灵力流动,这应该就是师尊所说的大道自然的真谛吧!”
“看来师尊不仅对事物的安排绝妙,就连人心的把握也是极佳。”
“今天他一系列的操作,简直一环紧扣一环:吩咐我喝下仙石浆,在我体内引导灵力运转,是为了让我的筋脉获得寒冷的感觉,以及对寒冷如何进行应对的记忆。”
“再让我进入水潭修炼心法,以水潭的冰冷激发我的筋脉,达到让我自主释放灵力应对寒冷的目的。”
“最后又随意点了一处火堆,让我烘烤衣物,却又突然留我一人在此修炼,就是让我能够无所顾忌的运转心法,进一步让我体会自然,感悟自然。一步步看似随意的安排,却都有着诸多妙用。”
“仅凭这份算计,就能确定师尊的心智有多恐怖了。”
“那师尊凭借这份心智,修炼到了什么境界呢?真是个无时无刻不让自己仰望的存在。”
感慨不已的苏文烈渐渐收回心神,看着面前已经熄灭的炭堆,竟开始有些疲累难当,起身爬上了石床。
第一次长时间运功后,哪料到会有这一bō_bō的疲倦似排山倒海一般,接连袭来。
苏文烈伏在石床上不肯再动一分一毫,呼吸渐沉,已然睡去。
十五岁的他,第一次独自一人远离人烟,除了希望进阶快些,却没有什么恐惧的念头。
他身后的那片神秘的血色纹路,微微闪烁了几下,悄然不见。
洞府外的天空,月明星稀。
芒山外围支脉,郁郁葱葱的五芒树间。
在那明亮的月光下,一高一低的人影相携而来。
月光映照在他们的脸庞上,是苏庆扬与苏文颜。
苏庆扬醒来之后就吃过秦夫子给的疗伤药,临走前又吃了一颗。
不曾想到了现在,他的内伤居然已经好了大半。
除了偶尔会隐隐作痛,全身已经没有大碍。
身后的苏文颜面无表情地跟着他,不言不语。
偶尔回过头看看这个小侄子,苏庆扬一张脸上堆满了复杂。
文颜毕竟还年少,刚满十岁的他经历此等磨难,到如今却还未崩溃,就凭着这份心性,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
这孩子曾经那么懦弱卑微,如今能有这样的心性,让人很欣慰。
真的想要向四哥苏庆明告慰一番。
那个从小就经常被你劈头盖脸训斥怒骂的孩子,已经在快速的成长了,若您在泉下有知,就请护佑他能平平安安地成长起来吧。
苏庆扬在一颗比较大的五芒树前停下了脚步,等着文颜跟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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