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山地界,特产五芒果,光是苏家,一年就占据了出货量的五成,然后又占了向王宫特供的名头,算得上声名远播。
一路上有大半的牛马车,都是向苏家的储货场去的。
苏文烈二人却丝毫不敢停留,只管往前赶路。
等赶到苏家大院时,天空已经昏暗了下来。
还没靠近苏府,苏文烈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
府门外,平时只是象征性的放张桌子,坐个门房。
而今天,远远便看到,立在门外的四道身影,却是护院打扮。
更不妙的是,在看不清两人面貌时,他们齐齐把手放在了武器上——这是个让人心惊的信号。
苏文烈不禁在想,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让苏家变得如此紧张。
护院们看清楚来人,是苏文烈二人后,齐齐松了口气,身体都稍稍放松了些。
带头的那个护院师傅,却是迎了上来。
“两位少爷,你们总算回来了!快点进去吧,老爷夫人们都急坏了。”
苏文烈闻言,当即问道:“李师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李护院摇了摇头道:“少爷还是去问老爷吧,小的也不清楚,只听老爷说要不太平了,让俺们打起精神来,把宅院守好。”
“我明白了,李师傅辛苦,几位师傅辛苦。”
苏文烈心知问不出什么名堂,便对着几位护院点了点头,赶紧带着苏文颜进了家门。
而此时的苏府大院里,刚刚掌起了灯。
主宅堂屋,已经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父亲苏庆和面朝房门,坐在主位一言不发。
母亲苏宋氏坐在次座,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几次的欲言又止。
苏庆和抬头望了她一眼,低声道:“事到如今,关系是不可能撇得清了。”
“你我怎样都不须去想,这样才有可能把小烈给保住,至于支脉那边,能保几个保几个,我已亲自去说过。”
短短的几句话,却透露了太多的不甘。
苏宋氏默默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去。
却听苏庆和突然问她:“嫁给我,后悔吗?”
苏宋氏闻言,身体不禁颤了颤,双肩微微耸动,眼泪再控制不住。
她低下头,背对着苏庆和,强忍着悲意,一字一字念道:“不悔!”
像是下定了决心,苏宋氏迈出了步子,轻柔而坚定。
坐在亮堂的堂屋内,却看不清夜幕下的庭院。
这么快就已经入夜了。
“进来吧。”
苏庆和对着模糊的庭院道。
苏文烈有些忐忑不安。
他从影壁旁走进来,脸上写满了焦急。
向父亲作揖请安后,他一脸不解,望着苏庆和道:“爹,发生什么事了?”
站在堂屋正中,他的脑海中,还在回放从府外进来之后的片段。
踏进主宅小院的苏文烈,刚绕过影壁,就看到母亲垂泪的一幕。
只是他站的有些远,并不曾听到父母的对话。
那时的母亲低着头,没有看到影壁边的他。
父亲却是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他就是那样傻傻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站在影壁旁,望着母亲流泪,很心疼。
直到母亲走出房门的刹那,才看清了影壁边的苏文烈。
她顿了一下,偏头擦拭掉泪水,才朝着苏文烈走去。
文烈,都长到和她一般高了,真好。
母亲一脸的欣慰,又夹杂了太多的不舍。
她是个温柔而沉默的女人,却拥有着一双灵巧而传神的眼睛。
她仔细地望着文烈,抬起双臂,轻柔地抱了抱他——这是自从苏文烈进入蒙学,之后再没有过的。
四岁入蒙学,而今他已岁及十二。
苏文烈都险些忘记,靠在母亲怀抱里,是这么温暖。
母亲出身宋河流域,是书香世家。
靠母亲近些,会带给人一股淡淡的画墨之香,让人恬静,让人眷恋。
这是他年幼就烙刻在记忆里的味道,而今依然如此。
当他还在沉醉,母亲却未发一言就走了。
此刻,他回忆着父母之间的交流,还有刚才母亲的反常,苏文烈突然害怕了。
似是读懂了苏文烈的心情,父亲轻声出言安慰。
“别怕,女人胆子小,经不起事。”
他挥了挥手,示意苏文烈坐下。
苏文烈坐在座椅上,却如坐针毡。
他那无处安放的双手,无意识地摸摸大腿,又蹭了蹭扶手。
“文烈,答应爹一件事。”
苏庆和是个国字脸,早年也曾经常往返京城与五芒城,刚过而立之年的脸上已经有了风霜之色。
平时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还好,但当他面容严肃的时候,那眼神的凌厉,能让面对他的人,立马气势矮三分。
相比一个商人来说,他严肃起来的气度,与那高高在上的城主,倒也不分伯仲。
此时的他,微微低着头,却没有看向苏文烈。
“爹,您说。”
苏文烈觉得,或许真相就要揭开了,心情反而平息了下来。
苏庆和听出了苏文烈语气里的平静,抬起头看着苏文烈,暗自点头。
“先跟爹说说,支脉那边,当属文颜与你最能合到一路,没错吧?”
“是的,爹。”
苏文烈想了下,又想了想家里其他分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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