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国,碑镇。
细长的街道越往前走越是开阔,临近碑镇大门那处便是坊市。
只不过除非车马进城的日子,坊市里都冷清的很,寥落几家摊子惹得出来逛热闹的人争先驻足。
其中一家摊位尤为火爆,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全是姑娘。
“哎,别挤着我!”
“前面的还没好吗?”
“这是做什么的?你们怎么都在这排着?”
“嗐,是家新开的摊位,能现场给人改衣裳,可好看了。”
后来的姑娘听见这话不解道:“改衣裳有什么稀奇的?许多裁缝铺都能改,怎的非要排在这呢?”
话音刚落,最前面的姑娘改完衣裳走出来了,她一下子就看直了眼不出声了。
那姑娘穿着一身浅粉的衣裙,只是样式全然不似时兴的那般粗糙,而是从前襟到衣角用金线细细绣上了朵朵镂空的莲花……
刚刚答话的人得意道:“瞧见了吧?这本事旁的裁缝店可是没有呢,就刚走的那位本身胳膊粗壮的哟,可是经过摊主巧手一改,竟显出几分柔弱之姿来,你说神不神?”
本来想走的姑娘停下了脚步,点点头:“神,真神。”
最里面的凤宛儿隐约听见这些对话,唇角更加上扬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更麻利些。
这手艺其实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扬长避短地稍作改动,再加上些精致装饰凸显气质罢了,要是让她亲手做一身衣裳能完成的更好,只可惜眼下没有这个条件。
凤宛儿本是个现代服装设计师,正在颁奖台上领先锋设计奖,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一阵头晕,她竟从讲台上栽了下去,再醒来便成了这凤国碑镇里的凤宛儿。
原主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现在也没弄清楚,不过家里是真的穷,所以她才重操旧业来这坊市里挣点小钱,改善下生活。
好在她本就对古代服饰感兴趣,做起来也颇有几分自得其乐。
想着,一只翘首以盼的仙鹤便在她手下活灵活现再加上两朵祥云,便算大功告成一位,可还没等她伸手收钱,只听围着的姑娘们突然惊呼一声,随后飞快散开。
凤宛儿抬头看去见不远处尘土飞扬,竟是一队车马毫不减速地冲过来,她只来得及往后退去,可摊位却被一下撞翻在地。
她环顾一周,发现都躲的挺快的没有人伤亡,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车马也缓缓停了下来。
为首的马匹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一双吊梢眼显得此人很不好惹。
果然,她开口便是质问:“你怎的把摊位摆的如此靠前?若是惊了我们的马怎么办?”
凤宛儿:???
她看了一下自己紧贴墙角角的摊位,又看了一眼已经偏离街道的马,气笑了:“怎么?你们是土匪进城吗?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挺厉害。”
“你……”红衣女子紧抿唇角,“你放肆!”
“谁放肆?你们闹市纵马撞翻了我的摊位,不赔钱不道歉,还有脸说我放肆?”
凤宛儿说着,见女子频频回头看,也跟着仰头看去。
只见中游位置一匹纯黑大马上坐着一个男人,此时正驱马缓缓走来。
男人一身气质冰寒,浑身血腥煞气,饶是凤宛儿前世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般骇人的气质。
“发生何事?”
男人到女子身边问道。
“寒宵哥哥,”女子娇俏地喊了一声,“这小摊主挡了咱们的路,还反过来叫咱们给她赔偿,怕是碰瓷的吧。”
凤宛儿听在耳朵里险些一口气没倒上来,好一出颠倒黑白的大戏。
“这位姑娘,好生厉害啊,”她说是对女子说的,眼睛却看着那位‘寒宵哥哥’,“你们都来瞧瞧我那摊位离正儿八经的街道有多远,你们再往前看看摆摊的是不是都是这个位置,怎么难不成我们碑镇一条街的人都要碰你们的瓷吗?自己马术不精就认错,甩锅给别人算什么本事。”
红衣女子被说的满脸臊红,再看街上的行人和摆摊的摊主都对她指指点点,脸上更挂不住了,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狠狠甩在地上:“都看什么看?还不散了!”
凤宛儿毫不畏惧地嗤笑:“好大的官威,怎么,你是哪来的皇亲国戚吗?”
闻言,红衣女子抬了抬下巴道:“我乃申州刺史之女申乐瑶,今日到你们这个穷乡僻壤来也是有要事要办,若是耽搁了你怕是也赔偿不起,还不赶紧让开!”
“你有事办就可以不用赔偿我的损失了?”
凤宛儿依旧挡在马前面,看向那男人:“你呢?你是她的寒宵哥哥,不说句话?还是你们蛇鼠一窝都是同样货色?”
男人突然被点名,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刚刚在走神压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想了想他觉得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于是便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过去,可凤宛儿没接住,那荷包便掉在了地上,散落出些许银子来。
凤宛儿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这是几个意思?”
男人言简意赅:“赔偿。”
他话音刚落,红衣女子立刻接茬:“我们赔也赔了,你就别再挡着了吧?这些钱够你生活好几个月的了,碰瓷也该有个限度。”
“谁碰瓷?说的跟我稀罕你们这个钱似的,我只想要一句道歉。”
凤宛儿寸步不让,下一秒长鞭裹着劲风朝她袭来,就在抽中她的脸颊时被黑马上的男人一把抓住。
男人蹙眉:“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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