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穷的叮当响,哪里有什么对的?
田芝芝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又慌,无助惶恐的道歉,“小莹对不起,是我擅作主张拿了你的茶缸替我姐送给董知青的,我原本想促进他们的感情……对不起,这茶缸算我借你的,我有钱了还你好不好?”
“是我糊涂了,你别生气。何况我之前对你那么好,你不会跟我计较一个茶缸的对不对?”
这副嘴脸跟上辈子的田芝芝一模一样,一样到让徐莹作呕。
她勾了勾薄凉的唇:“我是你爹还是你妈,为什么不跟你计较?你偷我的东西,还泼我脏水,今天要不是我命大,怕是早就被打死了。”
“田芝芝,你是怎么有脸跟我说你对我好的?不过没关系,既然你说要赔我,择日不撞日,咱们今天就把账算算。”
“这些年你从我这里借走的东西可真不少,小到我男人给我买的鸡蛋腊肉,发卡裙子,大到皮鞋手表,就连你耳朵上的坠子都是我的吧?要么把东西还我,要么赔钱,你选吧。”
田芝芝心思算尽跟徐莹交好了许多年,原本以为徐莹对自己深信不疑,哪里想,这女人就跟换了个芯子似的,突然性情大变,不但反击她,还想把那些东西统统要回去,简直不要脸!
田芝芝委屈的哭起来:“小莹,这些东西都是你不要,看不上的,是你非给我的,怎么现在又要回去?我这些年对你那么好,你现在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徐莹几乎拿出了十足的恨意甩在了田芝芝脸上。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徐莹都对田芝芝仁至义尽,可这个女人却百般算计,最后还想害死她,取而代之。
不杀了她,都是她徐莹仁慈!
“还吗?”徐莹声音森冷的问。
田芝芝恨不能当场傻了徐莹,但是想到自己这么多年酝酿的大计,愣是生生隐忍了下来。
“还,我还,不过我现在还不出来。小莹,我给你写欠条好不好?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就算事情不是这样的,但因为是你,我也愿意写。”田芝芝含着泪说。
旁人都看得于心不忍了,纷纷指责徐莹太过分。
徐莹权当是放气,愣是逼着田芝芝一五一十把欠条写了,还让她按了手印。
田芝芝虽然不甘心,但不过就是欠条而已,还不还在她。再说了,只要徐莹一死,这些东西不还是她的?
就在她暗自算计的时候,耳朵一样,她哇的就哭出来了。
原来徐莹毫不犹豫的从她耳垂上把那两个坠子扯下来了,上面还带着田芝芝的血。
要不是太疼了,田芝芝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接着是田芝芝头上发卡,还有她的花布衬衣。
最后,徐莹盯着她身上的裤子。
田芝芝吓一跳,捂得死死的,咬牙道,“徐莹,你别欺人太甚!我不就拿了你点东西,借了你点钱吗?你至于这么过分吗?有钱有什么了不起啊!”
一再被徐莹当众羞辱,田芝芝再也受不了了,什么大计也不管不顾了,一味气愤的冲着徐莹大喊。
徐莹冷哼一声:“有钱是没什么了不起,那你就早点还。”
她收好借条,看都没看婆家一样,抬脚就往回走。
顾家在村子东南角的一处土胚房子里,拢共也就四间,却满满当当住了一大家子人。因为顾知来是跑货运的,常年不在家,徐莹带两个孩子住在西边最小最破的那间屋子里。
徐莹这会儿脑子乱哄哄的,就想回屋子里睡觉,她婆婆王兰梅后脚就尖叫着拦住她,“老大媳妇,你给我站住!”
王兰梅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泼妇,以前是不知道徐莹藏了这么多东西,这会儿知道了,自然是想要把东西抢过来。
徐莹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回头恶狠狠瞪着王兰梅,“想要东西?来啊,先试试我这棍子够不够结实。”
王兰梅愣住了,旋即指着徐莹的鼻子破口大骂,“反了你这个小贱蹄子了!我儿子寄回来的东西都是我的,哪有你插手的份!你这个败家娘们,偷走我儿子给我的东西不说,还敢给别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起的时候,她从鸡窝旁边捡起一根棍子冲徐莹身上打。
徐莹倒没真的跟她硬干仗,而是一棍子打在了鸡窝栅栏上,那栅栏本来就不牢靠,被她这么一砸直接就倒了,几只鸡扑愣着翅膀就跑了出去了。
这几只鸡可是王兰梅的心头肉,赶紧丢下棍子就去撵鸡了,嘴里骂骂咧咧,一刻也没闲着。
徐莹丢下棍子,走到院子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大口大口喝下去,甘甜的井水滑过喉咙,凉凉的进入胃里,舒爽的不行。
紧接着她就准备回屋睡觉了。
因为没有油灯,屋子里黑漆漆的,也就只能靠着外面的月光依稀辨认屋子里的东西。
不过也没啥好辨认的,寒酸又凌乱,仿佛多看一眼都心烦。
实在是累极了,她随便在炕上找了一角就准备睡了,至于日子以后怎么过,只能以后再说了。
就在徐莹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道细微的声音传来,好像小老鼠似的,她一个激灵,“谁?”
话音刚落,墙角里走出来两个孩子,月光下隐约看得出来,两个孩子头发又长又乱,个子小小的,身子骨还瘦弱的不行,身上的衣服补丁都打满了,跟两个小乞丐似的。
徐莹长长呼了口气,怎么就把这事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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