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音沉默了良久,
她不知道这个平日里纵使担惊受怕杞人忧天的承影在此刻能传递给自己这样大的力量。
“承影。”她眼中恢复了些光采,“让小桂子去宫门守着,等皇上回来了,第一时间回来通传。”
“是。”见白景音终于有了平时的样子,承影这才放心,福了福身,往外跑去。
申正之时,龙辇旌旗队列已然到了光化门外。
元睿明下辇便见到躲在宫门旁白玉石狮后的小桂子,正探头探脑,张望着这里。
琼华宫的太监,应当是白景音要找他。
可无奈太后身边的睿姑姑也久侯于此,先一步上前道:
“太后知道今晨斋宫起火,为皇上着急担心了整整一日,如今可算回宫了,随奴婢去给太后报个平安好让她放心吧。”
“理应如此。”
元睿明没有办法,纵使放心不下,也只能先随着睿姑姑往太和殿去。
***
“皇上呢,怎么没请来只你一个人啊。”承影站在琼华宫门口,瞧着小桂子气喘吁吁的小跑回来,张望着她身后,有些失望道。
“怎么,皇上不愿意来?”白景音换上了熟悉的妃色宫装,随意绾了个堕马髻,又恢复了往日妃子模样。
她轻蹙眉头,一同出来道。
“回小主的话,太后身边的睿姑姑也去请了,皇上话还在喘气,吞咽了一口,又补充道:“不过好像是瞧见了奴才,让福公公过来传话,让小主用什么老法子过去乾清殿一堂,有什么话那时再说,可这‘老法子’奴才不知,问福公公也不明白。”
他挠着头顶,一副为难的模样。
老法子?
白景音十分无奈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换好的衣服,轻挑眉梢。
“你做的很好了,明日让承影多去御膳房拿些精致点心赏你,也劳累你跑的喘成这样。”
小桂子诚惶诚恐的谢恩后退下。
约莫一刻钟后,黑影带过风声同时掠过乾清殿的上空,侍卫回头,却又空无一物。此事的屋内,白景音摘下帽兜,拍了拍手,从容的坐在了椅上。
什么老法子,
不就是让她掩人耳目不走寻常路的过来吗。
元睿明在太和殿便表现的心不在焉,太后也只当几日未见小别胜新婚,虽心中颇有微词却也只简单问了几句便让他告退了。
掀帘刚进去,隔着帷幔就看到白景音趴在桌上,滚动这一个橙子,目光却直直的望向前方,怔然出神。
“你在想些什么。”他出声问道,
白景音坐直了身子,见元睿明终于回来了,连行礼也顾不得,神色凝重的上前急道:“今早赶到社稷坛追刺客的那些侍卫,皇上能不能不要灭口,饶他们一
命。”
元睿明原本想安慰她几句,可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见到他的第一句不是解释不是请罪,却是为别人求情顺便带着些指责的意味,
他的脸沉了下来,深邃的眼眸看向白景音,质问道:
“在你要保别人的性命前,最好弄清楚今日之事是何等的严重。”
“我知道。”
“你知道?”元睿明眯起眼,“你知道春社代表着什么,民以食为天,大启又以农为本,社稷就是国之命脉根基。社日祭礼就是于农耕前祈求丰收,百姓的重视信仰程度有多深,你真的知道?”
“为了拜神祭天,可对人命却毫不顾惜,这就是大启的信仰吗。”白景音只觉得封建愚昧让人可怕。
“你若真的顾惜,就不该没有分寸的在社稷坛上动杀刑。”
“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白景音直直的盯着元睿明的双眸,“我说是他引我去的社稷坛,然后自刎在我面前的,你会信吗。”
“朕信。”元睿明径直道。
白景音一愣,她以为元睿明会反驳会质疑会指责讥讽自己,却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回答。
“可只有朕信有什么用,割伤他脖颈的那把刀出自宫中,乃侍卫专用。而你以侍卫的身份去捉拿刺客,后来刺客血溅社稷坛都是众目睽睽,旁人岂会相信。”
那刀竟出自宫中?
“竟在这种细枝末节上都花了功夫。”白景音冷笑,“看来诚肃殿的那场大火也是早就设计好的了,在皇上的寝殿防火,却要特意选在皇上不在的时候,这样明显的矛盾,我当时竟会差不觉不到。”
“朕已命张淮义去查,那火是从殿内加了火油燃起的,所以才会在极短的时间火势凶猛。”
一定是趁元睿明换好祭服去正殿的空档溜进去的,
内鬼无疑了。
“皇上要带我去斋宫的事,还有谁知道。”白景音摸清楚了大致脉络,将范围缩小了许多。
元睿明沉默了片刻,
“这件事朕也有责任。”
白景音表示不解。
“皇上你有什么责任。”
“这是皇贵妃想的主意,朕虽知其心不纯,却以为左不过是想在母后-进谗言而已,却不曾想她胆子大到敢利用祭天之典。”
“她哪里敢,只怕也是出自凌相了。”
白景音忽然觉得好笑,她连想怪责元睿明都怪责不起来,只觉得他们二人都自诩聪明,却聪明反被聪明误,半斤八两。
“知道凌素馨牵涉集中就都明白了,防火却不愿伤及皇上分毫,特意选了皇上不在的时候;也能弄得到宫中的侍卫刀,轻而易举的嫁祸于我。”白景音思路渐渐变得清晰,“所以只要顺着这个思路查下去,不怕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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