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丢我皇家颜面。”
太后别过眼选择眼不见为净,而后起身,亲自朝天玄子走去,合掌作礼,道:“让道长见笑了,方才一番谬言有污道长之耳,累及道长清誉,哀家在这里给道长赔个不是。”
天玄子还了一礼,道半点不在意。
“即是清誉岂会被旁人毁坏,任何风言风语,都不会影响到事物的本质。”天玄子云淡风轻的一席好,好像被凌素馨泼脏水的不是她一般。
“到底是高人,境界就是不同。”
太后连躲看她一眼都觉得嫌恶,冷着脸吩咐道:“还不拖下去,在这里丢人现眼。传哀家懿旨,收回皇贵妃协理六宫之权,禁足与琳琅宫无旨不得出。”
“呜呜,呜。”
凌素馨一边摇头一边瞪大了眼睛想要反抗求情,可她的身板又如何能拗得过两个壮实无比的婆子,所有的挣扎都是无济于事,哪里还有半分尊贵,像块破布般被拖了下去。
一波三折,祭天法事也就这样告一段落。
元睿明在乾清殿里背手而立等待着。
廊上传来些说笑声,是白景音的,还夹杂着天玄子的几句言辞。
进门后,他便见到白景音脸上的难得的笑容,不像面对着自己,总好像自己欠着她钱一般。
“你们好像很投缘。”
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那可不是。”白景音拊掌道,“原本听你说的还以为道长是什么不好相与的刺头,结果谈了几句发现意外的聊得来,根本不像传说中古板沉闷的牛鼻子老道。”
“贫道这徒儿,惯会说贫道的不好。”
“……你是好像与的吗,朕当年在山上,亲眼目睹了你命人将一桶洗地的污水泼到了站在门口要请你下山做法的员外家丁身上。”
“想用黄金百两让贫道下山去驱除他那被逼死的王妻的鬼魂,就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还有这么过分的事吗。”白景音眨眨眼,“那就因为多派几个弟子下山扮鬼多吓吓他,背信弃义之人,怎么能轻易的放过。”
“所以贫道就是这么办的!”
天玄子也是一副一见如故之感。
“皇帝徒儿,你这媳妇为师很满意,不错,当真不错。”
“好了。”
元睿明冷着脸打断,不想再看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在他面前,反正他和白景音没有的,就是不乐意看到别人有。
“所以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偷梁换柱成了皇贵妃的画像,你们就不打算告诉给朕知道了?”
“皇贵妃。”
白景音念着这个称号,“忙了一整,她倒还是个皇贵妃,啧啧。”她在表达过自己的些许失落后,才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在获得了乌嬷嬷这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的帮手后,事情那叫一个顺风顺水,她负责将我的画像与批字一同交给真元,又借请他吃酒时问出了方法,这才知道原来什么无字天书显现天意,其实就是个远离再简单不过的障眼法,中空的纸张夹着画像,沾水就显现了出来。”
“所以你就把东西调换了?”
“那可不,无论是真元还是凌素馨都对乌嬷嬷百分之百的信任,想要偷梁换个柱还不容易吗?”
说起这里,白景音颇有些样样自得。
“这障眼法也分低级与高级,我知道一种植物,混在颜料中可以使颜料变为无色,接触到另一种药水则会再度显现。星华推荐了一个仿造文书画卷极厉害的人,照着凌素馨的画像画出了一模一样的在天书上。”
“再将那药水提前交予贫道,施法时撒在水中一点,便水到渠成。”
天玄子勾起唇角,
“不得不说,这女娃娃,脑袋倒比徒儿你激灵不少。”
“都是些歪脑筋,朕才不稀罕。”
元睿明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道长你瞧,我说的没错吗,他就总是这幅臭脾气又很拽的模样。”
天玄子摸着下巴点头,
“其实他在少年时差不多也是这样,原本以为这么些年也该变活泼些,看来是贫道空想了。”
“你们说完了没有,朕还在这里呢。”
元睿明简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好歹也是个天子,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在面前议论,某种意义上说,还真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你不需要快点回北华山吗。”
天玄子一抬手,化气为劲弹了元睿明的头一下,元睿明瞪大眼睛,“你——”
“你什么你,居然对师傅这样放肆。”
天玄子一甩拂尘,扬起下巴半眯着眼眸。
“自然是要尽快回去,但既然下次还要千方百计求贫道,现在就该多拿出些态度才是。”
“那道长可以放心,朕一定尽力做到不去打扰你。”
天玄子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并不过多的讨论,反而转向白景音:
“只是在走之前,贫道还有些话要单独对这女娃娃讲,原本是不该的,但也算有缘,需得说上一说。”
“单独?不行。”拒绝得很是干脆,“她是朕的妃子,朕虽然也不想听,但也没有避开朕的道理。”
元睿明不动如山,坐在那里,摆明了要听的架势。
天玄子看向白景音,白景音耸了耸肩,
“听也无妨,我是没什么所谓的。”
天玄子见白景音没有意义,点了点头,这才徐徐道:
“其实你是不属于这里的,贫道说的可对。”
元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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