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音又多打听了几句,才知道是都城外万年县一带匪患猖獗,竟胆大包天到截了数条官道,搞得商贩无法只得纷纷绕路,一来二去耽误大把时间,京中物资供应少了,物价飞涨,百姓也是叫苦不迭。
原本军营驻扎的盛将军也算威名在外,可这节骨眼偏偏患上恶疾,病重的连下榻都难更莫说冲锋陷阵,剿匪的任务便只能交托给副将李茂。
说起这个李茂,原主白景音的记忆里竟还出现过这个人,长得便一副山羊胡子精明像,当初本在白老将军麾下,可觉得边境凄苦没什么发展前途,便四处打点非要留下。
“这种势利眼小人能剿个狗屁的匪。”白景音翻着白眼,满脸都是嫌弃。
“可不是。”方才那小侍卫附和道,二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起来。
“那个李茂虽是副将也跟着盛将军立了些军功,在军营中颇得人心,但到底不曾独挑大旗过。皇上不放心,这不才派了咱们张统领前去任个指挥使,帮忙着练兵呗。”
哪会这么简单?
白景音心中冷哼一声,只怕这盛将军抱病皇帝担心之余也高兴的不得了,这不,赶紧塞了个自己人过去,兵权嘛,参与控制的越多越是安稳。
“你觉得你们张统领行吗。”白景音单手托腮,
“自然!”小侍卫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敬畏和崇拜。
白景音咂舌摇头,叹道:
“那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要知道不论原主还是前世,她白景音都算是在军营里混大的,深知那些个将士打从心底起瞧不上京中什么大官小官,只认跟自己出生入死弟兄。将军负责听命皇帝,他们只服从将军,现在皇帝忽然派去个面都没见过的还要管他们,能管得住倒奇了。
事实证明,白景音所言非虚。
张淮易刚到军营里便有种说不上的别扭,
“走了一路,怎么连个打招呼的人都没有。”心腹周侍卫扫视了一圈疑惑道,“话没有也就算了,我们活生生的站在这,怎么全当瞧不见呢。”
“算了。”
张淮易面色凝重,他现在是想明白究竟怪在哪里了。
“皇上派我们是来训管士兵的,可你看这些人都在按照原先的规制,该操练的操练,该值守的值守,我们倒像多余的了。”
话音刚落,只听闻一浑厚刚毅的声音自远处而来,
“张指挥使一路劳苦,李某有失远迎。”
那人肤色较深,狭长的一道刀疤自额角深入鬓发,与强壮结实的身材不同,他下颌尖而颧骨高,两撇小胡子加上狭长的眼睛,倒不像个行军打仗的了。
想必这就是副将李茂。张淮易拱了拱手,当作回礼。
李茂看了看四周,神色无恙,语气却像带着责怪般拔高声调呼和道:
“一个个眼瞎了吗,这可是宫里派来管束你们的,尊贵无比,还不快滚过来拜见?不怕丢脑袋吗!”
刚才还一个个木头般的人现在倒像活过来一样,顷刻间便围了上来。”
张淮易见此情形心中愈发沉重,面上却仍维持着客气,有礼道:
“李副将此言差矣,我虽担个指挥使的职务,于军中倒也是第一次来,往后还有许多地方请大家多多关照,全做兄弟一般。大家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和周侍卫,不必拘谨。”
众人面无表情,好似没有听见。
片刻后,李茂才为难的朝张淮易拱了拱手,“许是操练一日累了些,指挥使莫要见怪。”继而转向士兵,吩咐道:
“指挥使让你们说话,愣着干什么。”
仿佛情景再现,又是等李茂说完了那群人才有了反应,可这反应似乎与预想的偏离了些,方才还鸦雀无声的军营沸腾起来,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来。
“咱们这指挥使长得还真是白嫩,我瞧着,比那些娘们儿还细皮嫩肉。”
“白不白的倒无妨,这瘦的只怕提脸都费劲。”
“你懂个屁,宫里来的,能跟你个黑炭蛮牛一样?”
“宫里来的?该不会是个没有那玩意儿的吧?”
“有没有的你等他出虚恭是趴那缝里看一眼不就完了。”
“呸,要看你看!”
不善的讥讽与戏谑的调笑声此起彼伏,听着越来越过分的话,张淮易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的越来越紧,脸色难看至极。
“你们!”
周侍卫实在是听不下去那些人糟践张淮易,就想上去对骂,却被张淮易拦了下来。皇上交予自己的任务还未完成,若将事情闹大,只怕是不好交差。
见张淮易不准备做什么,李茂心中暗嘲,这才出声制止。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想和指挥使多加亲近,天色不早了,也别拖了着人家了。”说罢看向张淮易的笑意更深:
“我们这些粗人平日里常会开些玩笑,都没什么恶意,都是自己人,想必指挥使不会放在心上吧。”
“这是自然。”张淮易只觉得自己快要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不再多留,直往帐中走去。
可今日之事远不止这样简单,
更声响过三下,张淮易翻了个身,脑海中反复浮现出那些士兵轻蔑的眼神和李茂城府的笑容,更觉愁绪万千,怎么样也睡不着。
就在这时,忽听账外风声一紧,似有一道黑影闪过,
张淮易当即警觉得坐直身体,拿起挂在一旁的剑,披衣呵道:
“何人在此!”
话音刚落,便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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