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山毕竟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生怕是什么陌生人坏人,而白景音又因为那一张即使处于昏迷不醒中都俊朗的脸而没了分寸。
郑大山接过后继续替他小心的避过伤口,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然后拿出金疮药一点点的撒在患处,
“轻,轻点啊。”
白景音缩着脖子眯起眼睛不敢去看,想也知道在伤口撒药是多痛的一件事,
“放心吧,他感觉不到的。”
“也是,这种时候,昏迷着倒是一种幸运。”白景音表示认同。
撒完药粉后,兰君将自己刚捣碎的草药递给他,看着那深绿色粘稠的药膏一点点涂在伤口上时,不由感慨道:
“有些事还真是巧的离谱,昨日才在捡到你的断崖下新采了这治疗外伤极好的狼牙草,然后今天就派上了用场,狼牙草乃治疗外伤的奇药,可以完全安下心来了。”
断崖?捡到?
白景音敏锐的注意到了她话里的这些字眼,
但现在救元睿明才是头号要紧的事,剩下的,都不是要紧的。
敷完药包扎完正面后,郑大山又动作轻缓小心的将他翻了个面,在看到元睿明肩上的一块紫红色的淤伤后,惊道:
“怎么伤得这样严重,这种程度一定是从背后受到了重击所致,待会我还得看看五脏六腑有没有受到波及才行。”
那淤伤与惨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景音脑海中浮现出梦中那颗迎头向自己砸下来的树干,看来这不仅仅是梦,是元睿明真替自己挡着这一劫。
若不然,
在鬼门关里打转生死未卜的就该是自己了。
她攥着衣角,心情十分复杂。从来都只有自己舍命去保护那些重要人物,但反过来被这头号尊贵要紧的皇上保护,竟然是一种这样五味陈杂的感觉。
“不这么做也没人怪你的,真是傻子……”
虽在埋怨,但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变化,正在悄然无声的发生着。
虽然平日里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抱着种游戏人生的心态,对什么都在意,又对什么都不在意,自以为没有什么能真的走到她的心中。
但在此时此刻,她心中某一处那万年尘封的寒冰破天荒有了裂缝,
而让这一切发生改变的,
居然就是眼前这个一度她最不待见的,对她没有半点好意的皇上。
有时候世间的事,
真的很是有趣。
“你们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还得做个更全面些的检查。”郑大山对兰君与白景音说道,兰君拉了拉白景音,但白景音似乎并不想走的样子,
“因为要全面些,所以可能会……全部除去衣物。”
郑大山说的更细致了些。
“那我背过去,绝对不偷看。”
说着,白景音便跑出窗边看着窗外,向郑大山保证道。
“这不是……”
郑大山依旧觉得不妥,但兰君拉了拉他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女人总会在这种事上多些敏感度,看出了白景音与这昏迷男子必然关系匪浅,也不再坚持。
于是乎,巴山书院
白景音便顺利的留在屋内,
听着身后衣衫的窸窣之声,知道元睿明现在的状态大概是和‘大卫’只差一条防线了。
但她也并不怎么好奇,
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是全裸的姿态,该摸的也都摸了……想到这里,一向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忽然觉得十分难为情,
咳嗽了几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怎么了。”
郑大山问道。
“没怎么,嗓子有些不舒服,倒是他,没什么问题吧。”
“有的。”
“啊!?”
白景音惊道,然后当即转过身跑到床边,不顾郑大山瞪大眼睛一脸的惊慌表情,指着元睿明的半luǒ_tǐ担忧道:
“有什么问题,哪里废了吗,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眼神不由自主的下移,到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这也不能怪白景音,
好歹元睿明也是个皇上,皇上的重要任务就是绵延子孙,若是某些功能报废了,那元家的列祖列宗和那一后宫的嫔妃还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郑大山挡在她面前,不接受道: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什么都敢看什么都敢问,这要是传出去,将来还怎么许人家啊。”
他是完全将白景音当成‘梅君’,当成自己妹子一般的看待了。
“现在还说什么许人家的事,你刚才说有问题,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白景音追问。
拗不过眼前这犟丫头,郑大山也只能让自己慢慢接受,转过身看着元睿明的腿道:“你瞧,除了那些伤口淤青外,他的腿应该因为受到撞击,伤的不轻。”
顺着他的手,
白景音果然发现了元睿明的膝盖处鼓起了偌大的一个包,
“这,是断了?”
她眉心一紧。
“那倒没有,只是很严重的错位,正骨之后拿木板来固定再修养上许多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会不会影响走路啊武功什么的。”
“现在不能确定,都要看修养恢复的程度来判断。”
这算是白景音最不喜欢的一种回答了,不确定的事,总是让人放心不下。叹了声气,看着昏迷中的元睿明,醒着的人比昏迷的人更不轻松。
“好了,既然是以后才知晓的事,就把这种担心留到以后。我现在去写药方,娘子还有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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