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音幽幽然叹了声气,说话间的语气轻挑起,带着些微妙的意味。
“看来希望注定是要落空了呢。”
只不过希望落空的不是自己,而是李嬷嬷了。
随着白景音的话音刚落,院内的寂静也就到此为止,只的听一阵破门而入的‘噼啪’声、女子‘啊——’的惊呼声,以及风划过空气的声音先后响于趁机的院落。
待到承影与如兰反应过来时,
只见一个身着紫色宫装鬓边生着许多银丝的妇人就被赵焱抓着带到了她们面前,
一脸懵然,惊魂未定。
她到底是怎么从屋里眨眼间便到了院内的,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
“你先退下吧,我有些话需得单独跟李嬷嬷说说。今日发生之事,不许对任何人说半个字,不然从今往后,你的打盹可能就会变成长眠了,明白吗。”
“奴婢明白,奴婢绝对不会乱说的,娘娘放心。”
如兰也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早已是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即便没有白景音吩咐她都十分的想‘逃命’,
如今得了话,好像得救一般,赶紧一边保证一边福身告退,
而后迈开步子,小跑着逃命似得退出了院子。
如兰走后,
院内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与李嬷嬷,
承影左右探查了一番,在确定无人后关上宫门,插上门闩,
颇有种请君入瓮三堂会审的意味。
只见白景音缓缓落坐于石凳上,
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般从容。
与她的从容相反的是,
李嬷嬷此刻眉心紧蹙,咬着下唇,垂下去盯着地面的目光十分复杂,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赵焱,你方才进去时她在做什么。”
“回娘娘的话,属下进去时李嬷嬷正在窗边站着,看样子是在我们进来时便一直暗中观察着。”
“难怪一进来便觉得有一道视线存在,现在可算知道是怎么来的了。”白景音一边小声自语,一边上下打量着面前那既不行礼又不说话的嬷嬷,
半晌,开口道:
“按照如兰方才所说,李嬷嬷如今应该卧病在床才是,怎么为了好奇心连自己身子都不顾了,非要瞧瞧外面发生了什么才安心吗?”
李嬷嬷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
复又垂下,
没有思考太多时间脱口便道:
“奴婢只是染了会传染的急症不方便出门,却不是病重到下不来床。成日里困在屋中也无聊,这才看看院中发生了什么事。”顿了顿,又道:“娘娘既然知道奴婢这病会传染,还要将奴婢抓来作甚,若不小心被传染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确实,值得嬷嬷你花银子收买太医编出这‘传染病’的托词,又怎么会是简答的闹着玩呢。让我猜猜,能来这里看诊的必然是太医院里最不受重用的小角色,对于这种人,你只要花些银子,再想出来一个诸如‘自己想趁着身子不适多休息上几日。’无伤大雅的借口,想要达成目的不适很简单吗,我说的对不对。”
李嬷嬷没有回答,
但她的心却凉了半截,
难以置信的是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位静贵妃竟像是会读心一般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的所想所做说了出来,让一切都无从隐瞒无所遁形。
她紧紧的捏着衣袖,
“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是吗?原本我是不想浪费许多时间的,毕竟有没得浪费。但既然李嬷嬷这么坚持,恰巧我身边这个宫女的医术堪比太医,那到底有病没病,病重病轻的一诊便知。”
白景音挑了挑眉,又换了一个方向翘起腿,
“当然了,若最后的结果证明确实有人在说谎,那她也得自己承受着结果可比自行交待要重的多。”
说话到这里便等于抛出去了一个问题,让李嬷嬷自行选择。
李嬷嬷此时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目光游移,
仿佛在进行着剧烈的心理斗争,
说与不说,
有时候看似简单,
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却是处于事外的人无法想象的。
“嬷嬷,方才我们娘娘让如兰退下且不许对任何人提及,其实就是为了嬷嬷的安危考虑,想要将一切私下暗中进行,嬷嬷难道看不明白吗。”承影在旁边劝说着。
“不错。”白景音也开口道,“而且我也只想了解我想知道的那部分事情,至于其他无足轻重的,我也没那个功夫追究。若是这么说还不足以让李嬷嬷开口,别无他法,我也只好一切公事公办。”
这一招先礼后兵,同时也像下了最后通牒一般,不给李嬷嬷犹豫的机会。
“奴婢说。”
果不其然,
权衡利弊之下,李嬷嬷还是屈服在了白景音的刚柔并济之下,放下伪装,老实的交待起来。
“奴婢不是有意要隐瞒娘娘的,奴婢后面的犹豫,只是觉得承认一件事便等于要承认所有,在宫里待得这着三十多年,深知一旦牵扯进那些身份尊贵的娘娘的斗争,就如炮灰一般,是最先牺牲的那一批。奴婢一生没什么成就作为,只是想安安稳稳的寿终终老,这才费了一番功夫装病不出,想要避过风波。”李嬷嬷摇了摇头,“谁知娘娘慧眼如炬,将奴婢的心思全然猜了出来,再继续嘴硬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所谓的不愿意搅入高位妃嫔的纷争,指的自然就是白景音与凌素馨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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