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明:“……”他该劝自己假装相信吗。
应准后,看着拎起裙子一溜烟跑没影的白景音,元睿明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静贵妃酒量该不小,怎么今日竟醉得这样快。”郁秋锦有些担心道。
“这你还不明白?”凌素馨抚着鬓上的一朵海棠珠花,美眸一翻,不屑道:“这马上就轮到那什么《霓裳羽衣舞》了,现在不走,若待会比不过东璃的,不是要丢脸吗。”
郁秋锦淡淡一笑,没有再回应。
就在这时,畅音阁中的灯光忽然齐齐暗了下去。
就在席间众人正要慌乱时,灯光又渐渐亮起,再看台上,一众舞姬头梳双环髻,由白景音凭记忆中敦煌飞天的样式改良出的两截式舞服,色泽浓眼,飘带随风舞动,竟活脱脱像壁画里走出的人一般。
整个霓裳舞都将就欲行欲止,刚柔并济。蒙着面纱的舞姬搭配上西域风情的《婆罗门曲》,是别样的妩媚之感。
曲至高潮处,便是这支舞的亮点。
中间的舞姬单足而立,身姿向右斜去,双手置于身侧反弹着手中的那把烧槽琵琶。脚步轻点,指法不停身体却不定的旋转起来,好像随时都要乘风而去。
“她竟然会反弹琵琶的绝技。”郁秋锦惊叹道,“听闻前朝宫里的杨贵嫔曾舞过一次,可杨家……我还以为无缘得见,没想到竟被静贵妃寻到了。”
可她话音才落,便听琵琶惊破之声。
而后数条彩绸似箭一般朝台上飞去,在众人还没有搞清楚这是否是表演的一部分时,反弹琵琶的舞姬已从琵琶弦后取出一把利剑,提气飞身,直朝元睿明刺去。
尖叫声起,
凌素馨吓的滑下椅子,而另一旁的郁秋锦径直晕了过去。
元睿明知道这刺客伤不到他,此刻稳坐于龙椅之上面不改色。他的目光停留在恭亲王与凌相不经意间的对视上,虽只是一瞬之间,还是被收于眼底。
见时机已到,埋伏好的邵靖易与张淮义二人便一起向那刺客击去,刺客在看到邵靖易的刹那略有迟疑,挥剑抵挡却实在难敌早有准备左右夹击的邵张二人,她看了眼下面已被被擒住的其他舞姬,一咬牙便往宫外逃去。
可显然邵靖易与张淮易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一左一右攻势频频,举着火把随后赶到的侍卫军也在向这里赶来。
走投无路有如困兽的她只能放手一搏,一个俯身融入黑夜里,向正前方最大的宫殿藏匿而去。
邵靖易与张淮易在看到她去的地方后交换了个眼神,
任务完成。
那女刺客没有犹豫,便从开着的窗户朝主殿内室翻去,自袖中甩出钢索牵引着自己跳上房梁。刚上去,原本黑暗无光的房中便有幽微的灯
火亮起,
她先是一惊握紧手中长剑,而后却见似乎刚沐浴更衣完的宫妃坐在妆镜台前,将灯罩盖上后梳着自己微湿的长发。
“这黑漆漆的宫殿容易藏身,况且就算被发现了,这样华美宫室里住着的身份自然不低,劫持她,尚也有活命的可能。”只听那宫妃悠然开口,淡笑道:
“我说的可对,胭脂姑娘。”
她转过身望向房梁的方向。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音,胭脂缓缓落在她的面前。她眼神并没有半分怡红楼之中的妩媚,只是冷静而审视的看着白景音,沉默无言。
“或者应该叫你,李柔嘉。”白景音偏过头,思索一般。
***
畅春园中横遭变故,朝臣宫妃暂且只能留下待安全后方可返回。
晕过去的郁秋锦也在太医的施针下慢慢醒转,只是脸色惨白,捂着胸口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刚回宫便遇到了这样的事,那刺客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敢闯进皇宫中行刺。”荣亲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拱手道:“好在皇上有天恩庇佑,化险为夷。”
元睿明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别有用意的开口:
“皇叔才刚回宫便遇到这样的事,也让皇叔受惊了。”
“臣惭愧,于危难前便是舍身护住也是应当,又何来受惊之说呢。”荣亲王不慌不忙谦恭有礼的回道,话语也是滴水不漏。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方才可吓坏臣妾了。”凌素馨娇滴滴的上前,一副受惊的委屈模样,凑到元睿明身边担忧道,“若是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臣妾可也活不下去了。”
“那皇贵妃方才该舍身相互而不是自己躲在桌子下面。”元睿明冷着脸,举杯小酌,而后暗讽道。
“这……”凌素馨面上有些挂不住,绞着手帕抱怨道:“还不都是因为静贵妃,若是用宫里的舞姬怎会出这样的事,非要从宫外找,也不知是不是和那刺客是一伙的。”
“皇贵妃慎言。”元睿明陡然加重了语气,“若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攀诬旁人,且顾好你的身份体统。”
凌素馨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明明是白景音惹出来的事,皇上现在恼的却是她?
她不甘心的反驳:
“即便不是同谋,那也是静贵妃认人不清才害皇上受惊,搅了这千秋宴。”
“受惊的是你而非朕,若你对朕当真有这份心意,也不该只顾自己躲藏。”元睿明冷漠的横了她一眼,转身拂袖离去。
“皇上!”凌素馨眼眶发红,气的跺脚。
“皇上说得对,你是该顾着自己的身份。”身后传来一声老迈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凌相捋着白须缓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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