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流士知他贬低自己,是有意挑拨离间,嗤笑道:“我听连淙兄弟说起,你也是一个奇男子。想不到今日一见,原来是个只会搬弄口舌的家伙,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莫折花笑道:“你这番帮王子,倒也有趣。借着手下死里逃生,还能出口伤人。你要是觉得我只会搬弄口舌,何不上来与我比划比划?”他手指一勾,言语中轻蔑之意四溢。
连淙轻道:“大流士你与他说话,我找个机会射他一箭。”
大流士轻笑道:“最好让他吃个大苦头。”
连淙手里有余大弓所留黑弓,还有许多箭支。他自知从未习过弓术,但是只要有个大致的准头,射出两支爆炸箭,即便伤不了人,也能弄莫折花一个灰头土脸。趁着大流士与莫折花来回胡说八道,他悄悄掩道阵前,取出了黑弓。
这黑弓似有灵性,隐隐不愿为他所用。连淙运尽内力,才勉强将它拉开。一箭既出,弓弦“增”地一声弹在他户口上,竟然弹出了一条血痕。即便如此,那一支红箭还是如流星赶月一般,朝莫折花射去。
莫折花刚察觉不对,便见一支利箭朝己方射来。那箭支准头甚差,离他足有十步远。瞬息之间,红箭射在了一个星月教徒的身边,“叮”地一声,入石三分。那教徒正要讥笑一番,红箭猛然爆炸,将他两条腿炸得稀烂。
连淙又射出一箭。这一箭射得更是艰难。黑弓仿佛有灵,知道他根本不懂弓术,一门心思不愿配合。连淙好容易射出一箭,却比上一支偏得更远。不过这次却没有人敢再笑他的准头了。
第二支箭凭空炸开,连淙又搭上了第三支箭。莫折花已经发现是他在暗箭伤人,扬声笑道:“连兄好心机!来,我站在这里,你要是能射中我,我这就引颈就戮!”
黑弓这次是怎么也拉不开了。连淙再怎么用力,那弓弦犹如铸死在弓臂上的铁丝一般,纹丝不动。连淙挠了挠头,收起了弓箭,朝莫折花道:“我社不中你。要不你下来,我们俩做一场?”
莫折花背起了双手,仿佛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做作:“连兄啊。你我俱是追风逐月之人,仿佛晨霭一般优雅自在。难道真的要任这世间的污浊,污染了你我的碧心么?”
连淙失笑道:“我是人间一俗子,哪堪有朝天下闻?莫兄若是请酒,连淙但无不饮。除此之外,却不敢与莫兄比肩了。”
莫折花惋惜叹道:“痛也!痛也!”竟自回箭楼中去了。
此时天色已晚。今日一番苦战,星月教损兵折将,莫折花和国师竟丝毫不见沮丧。大流士与众人相议,都道二人必然还有倚仗,只是实在想不明白对方还有什么牌没有出。这样的内战绝不能久拖不决。万一自家兄弟阋墙,结果引来了外面的觊觎,那就殊为不美了。大流士正郁郁间,又有信使来报,居鲁士早上出城之后便不见了踪影,更是让他心头压上了一块大石。
众人议至深夜,都道强攻必然伤亡惨重,不如再去调遣回回炮来火攻。今日已经烧过的地方,量来不会再有火药埋伏。大流士留在军中主事,连淙却是回到了他的客舍。阿伊娜和米拉见他回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倒也没有问长问短,只是给他准备了一顿大大的晚餐。
阿依古丽今夜没有来,连淙与二女一番颠鸾倒feng,拥着二女娇腴的身体,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月初的夜晚出奇的寂静。没有了月亮的光芒,星星变得更加闪亮繁复。连淙望着那长长的银河,忽然有些思念起姜菱。
他并不经常想起自己的女人们,即便无意中想起来,也是张灵徽和苏浅雪居多。小菱儿。。。现在在做什么?会在想他么?他心里有些隐隐的自责,责怪自己没有将一盆水端平。思虑半天,暗叹了一声,总要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再赶紧去京城。也许可以路过一下龙虎山?要是去了龙虎山,再不去琅琊而直接去京城,对小菱儿实在有些不公平。那妮子不会真的万里寻夫吧?灵徽和浅雪都是成熟理性的女子,小菱儿就有些女孩子的娇纵和冲动了。
这一团剪不断理还乱,隐隐又想起师父曾说自己心思过于活泛,修行的资质固然极佳,却不太有修行的心性。自己的心性于修仙是如此,与情爱更是如此。自嘲一笑:“见一个爱一个,又放不下。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越想越是头大,信步间拐过一堵矮墙,却看到韩嫣正坐在一张藤椅上,静静发呆。刚想避开,韩嫣出声道:“看到你了,还躲什么?”
连淙张口无声地笑笑:“怎么在这里发呆?”
韩嫣看了看他,轻声问道:“你说今天对阵的两边,是不是都是巫族遗民?”
连淙心中一黯,点点头道:“想来大多应该是吧?倒也有些别的族裔。。。”
韩嫣深沉的目光投向星河:“日升月落亘古,这些打打杀杀,显得那么渺小无聊。”
连淙长吁了一口气,叹道:“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只要谁也别惹着谁,大家都坐下来好好过日子不好么?以前各族相伐。现在太平一点了,各族内部又开始打来打去了。”
韩嫣居然笑了一笑,似是在讥讽他的幼稚:“功名利禄动人心,也没什么奇怪的。即便我神族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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