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很遗憾之前从未见过你,不过自打在清润园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认定了你,你是粗使宫女也好是妃嫔也罢,本王都不在意。”
他向汤静尘倾诉心扉。
汤静尘轻轻一笑,“这点我信,毕竟你为了打消皇上对你我的疑虑,不惜纳了小雀儿当挡箭牌,可是立我为后的事,我却怎么都无法相信,方才听常雪珍说,你要娶她。”
她叹息着,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女人就没有不想当皇后的,尤其是希望近在眼前的时候,可常家势大,我又是永正的妃嫔,群臣岂能容我?”
江南王不知是计,忙道:“这一点本王都考虑好了,届时就让常振邦说你是他侄女,你改姓常,常振邦一心一意想让自家出个皇后,至于人选是谁倒并不在意。”
“将来朕自然会立你的儿子为太子,接替朕的皇位,常振邦就是新皇的外公,他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计较别的。”
大约是觉得胜券在握,江南王连本王都省去了,直接自称朕。
汤静尘心里恨极,躲在营帐外偷听的常雪珍,更是把一口银牙都咬碎了。
对于江南王的话,她从不怀疑,毕竟这些年常振邦的所作所为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为了常家和他自己的前途,他可以牺牲一切,连亲生女儿都说放弃就放弃,更别提自己这个养女了。
更让常雪珍惊怒的是,听汤静尘和江南王话里的意思,他们早就有了私情,江南王更是早就认准了汤静尘,可恨他竟然还骗自己,还想利用自己!
常雪珍心中怒火熊熊恨意滔天,再也忍不住了,立时走进营帐。
“王爷,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要立这个女人当皇后?你从前都是在骗我?”常雪珍字字质问,一手指着汤静尘,两眼瞪着江南王。
因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江南王怔了怔,片刻后才恢复神智,对常雪珍笑道:“你怎么来了,本王还想命人去告诉你一声儿,军营里生活清苦,让你受委屈了。”
“我委屈个屁!”常雪珍大怒,“少给我假惺惺的,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早就想让这个女人当皇后,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江南王眼眸里划过一抹冷光,心里颇有些不耐烦,不过大事未成,还需要跟常雪珍虚与委蛇,他走近她,跟她近在咫尺,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幽光詹然。
“珍儿,你别闹,你先跟本王出去,本王悄悄的告诉你,好不好?”
哪知常雪珍这一次却不肯上当,怒道:“不好!我不出去,有什么话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还有小雀儿呢,让她也来,我今儿个非得问明白了不可。”
江南王沉下脸,“珍儿,如今千钧一发,你还要无理取闹,本王这就让你父亲来管教你。”
汤静尘见时机成熟,上前劝道:“常二姑娘,你别跟王爷闹事,仔细惹恼了他,你想陪伴王爷本宫是可以理解的,总归王爷登基后不能只有一个皇后,你便效仿你姐姐进宫做贵妃,届时咱们姐妹和谐相处,你意下如何?”
常雪珍越发气得头晕,用力推开汤静尘,“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货,谁要跟你姐妹和谐!”
汤静尘早就看准了方位,故意惊叫一声就往后退,推倒了大片烛火。
江南王见常雪珍推汤静尘,仅有的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用力扇了她一个耳光,“你敢欺负她,你才是贱货!”
常雪珍就跟他扭打在一起。
两人只顾着闹,完全没留心营帐内已经起火,秋日天干物燥,火势极易燃烧起来,等察觉时,早已来不及了。
主帅营帐起火,众士兵都忙着来灭火,更有人冲进营帐把江南王,常雪珍并汤静尘救出来,因担心江南王受伤,又忙着叫军医,一时混乱不堪,没人留意常雪丽抱着十皇子悄悄溜走。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她刚走不久,永正皇帝集结了勤王大军进攻江南王营帐,因当时营帐内混乱无人指挥,再加上永正亲自上阵,江南王大军没支撑多长时间就溃败了。
江南王被生擒,连同所有反叛大臣一起,被押上刑场砍了脑袋。
临刑前汤静尘去看望他,如实告诉他,“那天是我使的计,原只想闹出场乱子来好帮助贵妃姐姐顺利逃走,没想到皇上竟率大军来攻,只能说你时运不济,这皇位不是你的终究就不是你的。”
江南王仰天长叹,一言不发。
事后汤静尘才知道,从十皇子出现在叛军手中时皇帝就起了疑心,借口去慈宁宫,在忠于皇室的侍卫保护下走西门出宫,骑快马直奔西山大营,调了军队前来扑杀。
因探子侦查到十皇子在叛军营内,皇帝不免投鼠忌器,唯恐江南王再拿皇子的性命威胁自己。
就在此时,常雪丽抱着孩子出现,皇帝大喜,再也没有顾虑,又因汤静尘放的那把火,阴差阳错帮了大忙,让勤王大军毫不费力的就将叛军击溃。
常家所有人都以叛国罪论处,唯有常雪丽因是被胁迫而被赦免,不过她私自出宫才惹来这场祸事,又将十皇子置于险地,所以还是被降位为嫔以示处罚。
太后的所作所为皇帝俱都知悉,他自是震怒不已,太后没想到事情败露,本就身子不好,这下子惊怒交加,一口气上不来就薨逝了,多伦又惊又怕,竟小产了。
她被废去后位,挪到皇家寺院清修,乌雅氏家族多人获罪,从此一蹶不振。
汤静尘因在此次事变中立功甚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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