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春兰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春兰,你帮我想个办法,把这块玉佩送到皇上面前去。”汤静尘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放在春兰手中。
“这是昔年我刚怀心芸时皇上给我的,说是能去灾厄保平安,或许他能看在这份上,别让心芸远嫁。”
那时汤静尘正得宠,又是初次怀孕,皇帝很是高兴重视,特意赏了这块玉佩,这些年她都随身带着,想不到这一次竟派上了用场。
春兰神情变幻,最后说道:“奴婢试试吧。”
“你不能试,你一定要做到。”汤静尘沉声道:“心芸的前途全靠你了。”
春兰重重点头,“娘娘放心,奴婢必然不辱使命。”
说完,她转身走了,看守冷宫的婆子随即锁上了大门,汤静尘颓然跌坐在地上,一滴泪落入雪中。
慈宁宫。
皇帝面色冷肃,负了手在室内踱来踱去,良久方沉声道:“准格尔欺人太甚,竟敢求娶心芸,皇额娘,您怎么能答应呢?”
太后端坐着,端起面前的茶碗,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哀家不答应还能怎样,难道要跟准格尔开战吗?若皇帝已经下了决心,自是不用心芸出嫁。”
说完,她冷笑一声,“只是先皇后在地下要不安了,她的女儿嫁得,别人的女儿就嫁不得吗,难道嫡长女还比不得庶女尊贵?”
皇帝少不得分辩,“皇额娘,这不是谁尊贵谁不尊贵,而是心芸太小,强行嫁过去只怕不妥,朕不能容许再有一个女儿客死他乡。”
太后眼眸内划过一抹厉色,“若是熬不过去死了,那也是她的命。”
她接着道:“皇帝,你就是太过儿女情长,汤静尘不守妇道秽乱宫闱,竟只是废入冷宫,论理该三尺白绫赐死,连她家里人都要获罪,现如今把她的女儿嫁出去,免得生灵涂炭,还能给她减轻些罪过呢。”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哀家已经让多伦给心芸准备嫁妆,她是正牌子的公主,嫁妆比心瑶丰厚一倍,也算对得起她了。”
太后挥挥手,“哀家乏了,皇帝,你跪安吧。”
说完,她就让赵兰嬷嬷搀她回了寝殿,皇帝默然立在慈宁宫正殿,神情很是无奈。
太后是他的生母,国朝以孝治天下,他不能违逆母后,只能劝她收回成命。
可是看太后的意思,她坚决得很。
赵兰嬷嬷伺候太后歇下了,出来见皇帝还没有走,不免楞了楞,“皇上怎么还在这儿,太后的习惯您也是知道的,这一觉少说也要睡一个时辰。”
皇帝面色沉郁,“皇额娘为何忽然改了主意?”
太后从来不喜欢德郡王,德郡王的女儿虽然名义上也是她的孙女,可她从来没见过,不会因为舍不得而另选别人。
赵兰嬷嬷不答,反而道:“太后娘娘对于静……啊不是,是汤庶人,您宠着汤庶人冷落皇后,她老人家就已经很不满了,偏偏汤庶人又生下了死胎,她老人家更觉得不祥。”
“太后当时说过,烧了死胎,还要惩罚汤庶人,是您压着不肯,太后就越发恼怒。”
觑着皇帝的脸色,赵兰嬷嬷继续道:“有句话,老奴要劝皇上,集宠于一身,就是集怨于一身,且皇后还是太后的娘家人,太后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冷落呢?”
“起初定了心瑶公主,是太后想借机整治德郡王,可德郡王一言不发的就接受了,太后难免觉得没意思,正好准格尔使臣大闹,太后顺水推舟,就答应了。”
虽然赵兰嬷嬷说的隐晦,但皇帝已经听出来了,这件事跟多伦脱不了干系。
他不免又想到汤静尘私通侍卫的事。
当时看起来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很完美,汤静尘简直辩无可辩,赐死是唯一的结局。
但,虽然盛怒,皇帝却始终没舍得处死汤静尘,事后冷静下来,便觉得此事颇有蹊跷。
所有证据来得太过简单,竟似有人做好了放在自己面前似的。
正打算使人暗暗去查,准格尔的使臣却来大闹了一场,指责天朝欺骗他们,把个郡王的女儿当做公主。
同时,他还要求娶心芸公主,皇帝简直不知道他打哪儿得来的消息,德郡王是不会透露这些的,他也不敢,其他朝臣更不会。
皇帝已经派人查过了,准格尔使臣自从来到京都,除了在驿馆,只见过多伦皇后,还是为着商量嫁妆事宜,那么,是不是多伦透露出去的呢?
很有可能。皇帝握紧了双拳。
他是不舍得心芸远嫁的,主要是她年龄太小,压根也不合适,本来他觉得这事也不难解决,只要许给准格尔更多的嫁妆,他们也就偃旗息鼓了。
谁知晴天霹雳,太后竟同意了,还直接下了懿旨。
皇帝急切的看着赵兰嬷嬷,“嬷嬷,您是宫里的老人了,又是一向在皇额娘身边伺候的,您说,这件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赵兰嬷嬷思忖半晌,“皇上,老奴想不出来,太后娘娘原就不喜欢汤庶人,嫌弃她生不出儿子,跟心芸心怜两位公主也不亲近,且懿旨已下,太后若是改口,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这件事难就难在这里,当时指定的心瑶,无论太后皇帝,都没有正式下旨,而是打算让多伦先收养她一段时间,学会各项宫规之后再昭告天下。
如今她却下了懿旨,本身就是敲钉转角,断绝了更改的可能。
论理,宫里所有皇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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