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晓得了朱香香此言,心痒更难耐,不由得魂飞天外,胡思乱想起来,一时间竟是痴了。
晌午时分,海天相接之处,一道十几丈高的白色巨浪携海风而来,倏忽间已达近海。人群更加喧闹起来,那道身影眸子忽地睁开,遥遥望向东方。
“神龟来了!”
“快点鞭炮!”
“请巫大人上台主持祭祀!”
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指挥着年轻人启动繁琐的仪式。
巨浪越逼越近,如泰山压顶,天都暗了一半。眼看就要拍到岸上,站得靠前些的人衣裳已湿了一半。朱晓晓这初出茅庐的公子哥儿吓得浑身哆嗦,几乎瘫在地上。
即墨村的本地人却是兴奋异常,拼命往前挤,似以沾到水为荣。
就在大祸将酿成之际。那巨浪却突兀地消散了,如山崩地裂。溅起的水花正好覆盖了人群,将所有人浇了个透心凉。
朱晓晓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被这当头冷水浇地头晕眼花,那隆隆的水声激荡更让他两耳嗡嗡,站都站不稳。原先对神龟朦胧的好感也如汤沃雪,不见踪影。
人群却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几要盖过海浪轰鸣。
“今年的圣水比去年还多!”
“今年又要有一个好收成了!”
惊天的波涛渐渐平息,露出一个隐藏在波涛里的庞然大物。
“拜神龟!”村里的巫祝捏嗓子高喊,众村民纷纷跪地磕头,外来的玉商则拱手行礼。朱香香也拉着惊魂未定的朱晓晓行了礼。
轰隆隆!
神龟越走越近,如垂天之云遮天蔽日而来,渐渐现出身形。巨足锤下之时,地面也跟着震颤起来。朱晓晓刚刚从波浪中缓过神来,又开始瑟瑟发抖。
只见那神龟高有数十丈,项尾修长,背上、足关节处长满了数丈长棘刺,还攀附着许多海贝藻类。若不是一双眸子闭阖之间极有灵性,定让人以为是哪里来的妖怪,哪像是什么神龟!
哞--
神龟突然张口,发出一阵清吟。布满利齿的巨口恰朝着朱晓晓的方向,一阵大海独有的腥味直扑朱晓晓!
朱晓晓脸色一白,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干呕起来,惹来边上一阵阵嗤笑。
朱香香又好气又好笑,蹲下身,替这个不成器的侄子顺顺气。
“神龟在催我们,快上背!”
即墨村一众青壮当即架梯结绳,忙碌起来。
过了数盏茶功夫。朱晓晓缓过气来,心有余悸地道:“香姨,我刚刚看见有个身影在我们头上,神龟张嘴的时候,他踩到神龟的头顶上去了!”
周围人听闻此言,纷纷笑道:“这小子怕不是吓傻了!”
朱香香心中也倒是如此,只是未多言语,轻笑道:“那一定是使唤神龟的神仙呢!”说罢,便搀扶着朱晓晓回客栈去了。
她没有听到,在神龟的头顶,好似有人在嘀咕:“咦?那小子好像发现我了?我法力退步那么多了吗?”
神龟听见了这句话,翻了个极为人性化的白眼,又惹来人群一阵议论。
“啊!神龟翻白眼了!”
“是啊是啊,真神骏啊!”
日暮时分,采玉人张罗完毕,各自在神龟背上固定好了位置。领头的人朝下挥挥手。
在海边眯着眼望了很久的巫祝长出一口气,尖声叫道:“恭送神龟!”随后疯狂扭动着身子,念起了神秘的祷词。噼里啪啦的鞭炮也响起来了。
轰隆隆!
在客栈里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朱晓晓听见这脚步声,又是一阵恶寒。
神龟循着来时的轨迹,一步步倒退入海中。俄而波浪又起,载着神龟渐渐消失在天际。
不出海的老幼妇孺此时全拥上了神坛,朝天边不住地挥手。替他们的丈夫、父亲、儿子祈求平安。
龟背上,采玉人们三五成群,互换干粮,谈论着天气、收成和流传在海面上的神话。
说来也怪,大龟游得比往年快上不少也颠簸不少,连一些出海多次的人也不得不紧紧得扣住龟背上的一些突起来固定身子。
一定是因为今年有个好收成!一些上了年纪的采玉人笑眯眯地向其他人解释道。
他们向东方望去,神龟修长的脖子隐没在海上茫茫的雾霭中,不见头颅。
此时,神龟的头顶。一个一身青袍的怪人正笑眯眯地负手而立,迎着波涛长风,不知在想何事。怪人约莫四十岁,面白无须,唇红齿白,鼻梁高挺,印堂宽广,背后还背着一柄长剑,仔细打量之下竟有一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三日后,天方破晓,海上的迷雾还没有散尽,目之所及不足数丈。那怪人正闭目养神,突然足尖一点,竟拔地而起化作一道白光飞天而去。神龟硕大的头颅吃了怪人一点之力,竟一个趔趄!
龟背上的采玉人正睡眼惺忪,只见雾霭之中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大龟随之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随后一声清啸由近及远,渐不可闻。留下一众采玉人面面相觑。
足足又过了两个个时辰,海雾渐渐散尽。眼尖的人瞥见了天际那个黑点,便欢呼起来:“蓝田岛到了!”。采玉人纷纷开始收拾工具、行装,他们在岛上这一个月的收获是他们接下来一年的收成。
大龟靠岸后,采玉人们甩下绳索爬了下来。他们下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营扎寨,而是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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