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白钰暴怒。
堂堂神州,天朗气清,竟然有如此荒唐又可怖的事情发生!
丰庆余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从他刚才的神色动作来看,绝非无辜!一定不能饶过他,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一百多条无辜的性命!
白钰抬剑,要刺向丰庆余。丰庆余连滚带爬的后退。
“大侠!大侠!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
“无耻小贼!”
这时,在白钰怀里似醒非醒的夭夭轻轻扯了扯白钰的衣角,声音有些虚弱:“放他走吧……”
“什么?”白钰没有听清。
“放了他吧……”夭夭重复了一遍,湿润的气息打在白钰耳上。
白钰知道夭夭心软,但丰庆余在那样环境下长大,心性早已黑化。如果放了他,难免再次为祸,何况,那一百多条人命……
“他还小……”夭夭的声音愈发虚弱了。白钰大急,当务之急是寻一个安静处,安静休养。他方才闻见茶香有异,便留了个心眼。那两盏茶他并没有喝下去,只是转移到了灵犀佩中。但这冷香萦着实厉害,他吸入了一些,如今也有些头晕目眩,若不是体格好上一些,恐怕也如夭夭一般了。
“交出解药,滚!”白钰冲丰庆余大喝。
在地上痛哭的丰庆余如蒙大赦,连忙爬过来,从腰间颤颤巍巍摸出一包小小的散剂,递给白钰。
“谢大侠饶命!谢大侠饶命!”
白钰正要接过解药,异变陡生!
丰庆余将包着药粉的纸张一抖,登时,一蓬白色的药粉将白钰和夭夭笼罩其中。他自己却是一个驴打滚,要去够地上两柄尖刀!
不好!白钰心中暗叫。他反手掩住夭夭口鼻,将她罩在身后,右手一抖,风华剑脱手而出,将正好摸到尖刀,朝白钰冲来的丰庆余刺了个对穿!
丰庆余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汩汩的血洞,瘦小的身子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白钰一见丰庆余抖出药粉,便急忙屏息,但距离太近,他还是吸入了少许。
不知这药粉是药效特别猛烈,还是与刚才的“冷香萦”有什么配合之效,白钰击杀了丰庆余之后,眼前一黑,便直直地倒了下去,正好压在夭夭身上!
白钰做了很久很久的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穿着奇异服装的元帅,指挥着一群有着各种瞳色的人在战场上冲杀。他梦见了一个衣着华贵,相貌极美的女子死在他的怀里,身上是飘零的蓝色花瓣。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柄剑,被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持在手中,和一个俊美的男子在朝乾山上过招。
最后,他梦见在自己被压在一座山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那种压迫感越来越真实地传来,白钰呼吸急促,猛地从床上坐起。
呼!
白钰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你醒了!”一声欣喜的呼喊。
白钰扭头,夭夭半张脸通红,眼眶肿得和水蜜桃似的,那掩饰不住的喜悦在眸子里跳动。白钰明白那股压迫感的由来了,多半是夭夭趴在自己胸口睡着了。
“你哭了。”白钰拢了拢夭夭凌乱的鬓发,那高高的马尾被主人解开披在身后。这样的夭夭,别有一番美丽。
“我只怕你死了,没人给我买衣裳穿了!”夭夭目光闪烁,扬起下巴。
白钰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间宽敞的屋子,装潢精致而优雅。
“这里是哪?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
“这是青州城里的一家客栈。我知道你要住得好,我又没钱,就从你身上拿了点。”经过几日的相处,夭夭大致摸清了白钰的脾气,一个不拿钱当钱的富少——
“那日你昏倒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夭夭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天快亮了,我才恢复一点力气,便将你拖到这里来了。我在树林里翻了翻,寻到几包乱七八糟的药,又不敢给你瞎吃,只好回来请大夫。一连寻了好几个大夫,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我让他们给你看看,他们又说你的经脉与常人截然不同,都不敢动手。我只好让你这样躺着,已经快三天了。”
“辛苦你了!”白钰摩挲着夭夭通红的侧脸,一股柔和的法力在他指尖漾开,手指所触之处,红晕如雪消融。
“你一定在怪我,若不是我让你放了那小孩,你也不会中了他的暗算……”夭夭咬着嘴唇。这几日,夭夭心绪不定,痛恨自己为何要有那不该有的仁慈。
白钰摇摇头:“不怪你。那天,走进树林之时我便觉得那老头不太对劲,见到那三口人之后,我更怀疑了。但,我心中还有一丝侥幸,我希望他们,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人。后来我刻意用法术扶起他们,只为让他们觉得我们不好惹,熄了动手的心思。只要他们不动手,我便还当他们好人看……”
“只可惜……”白钰自嘲似的笑了笑,又说道:“幸亏他们还是动手了,不然不知道还要多害多少无辜的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余欺!
说起那日的遭遇,夭夭也是目光迷离。
“你怎么知道他们有问题的?”
“我心玲珑,能知善恶。就像那天在一杯海。你虽然是一副刁蛮任性的模样,但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亲近!”
夭夭轻啐一口,作势要打,白钰便伸出脸,两人大玩闹一阵,才收了阵势。
“早在来中州之前,我就听人说中州是礼仪之邦,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我西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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