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赋税徭役日渐增加,让民间的景气低迷。姜秀才这样勉强糊口度日的人,就最先遭了殃,日子开始有上顿没下顿起来。他已经连续大半年没有什么收入了,全靠家中父母再世时留下的一些积蓄和朋友的帮衬才能勉强生活。好在此时他父母都已谢世,发妻郑氏也因为在前年染了瘟疫而离世,家中没有太多的累赘。可是他家中尚有一个六岁的儿子需要扶养,姜秀才那本来就有点微驼的后背便更加的弯了。
今日中午,他正在家闷坐发愁,好友李全哲和张信子上门找他吃酒。李全哲在府中的衙门当差,为人机敏,手眼通天。当年因为查一件凶案,得过姜秀才的帮助,这才结识了他,此后关系莫逆,也常接济他。张信子是个布商,和姜秀才是同窗好友,性子急公好义,很是仗义。他在寒泉府公私两面都有交际,也算是个人物。二人都是姜秀才信得过的朋友。他们知道姜秀才现在日子过得紧绷,便时常找他吃饭,介绍些教书之类的营生给他。
张信子前几日刚从镇宁路做生意回来,他这次在返回的途中还去了京兆天京城一趟。给那里的商号送去了一批镇宁路特产的乌纹布,顺便拜访了他父亲在京城的一些故交。甫一回来就撞上了在街上巡逻的李全哲,一同来找姜博。姜博安顿了儿子姜小飞在家抄写文经,便和两位好友一道去了醉红居。这处酒楼是寒泉府的老字号,从姜秀才太爷那一辈就是府城中有名的酒楼了,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年了。寒泉府是飞冲路的治所所在之地,一路的首府,繁华程度可见一斑。大小酒楼数不胜数,能在此地屹立不倒,可见醉红居的实力。酒楼不但菜肴精美,自酿的黄酒——一点红,更是闻名遐迩。乃是独好杯中之物的张信子的最爱,所以这里的清字号单间是张信子宴请好友们的固定位置。三人酒过三巡,都有些微醺。话题也从张信子这次在镇宁路的见闻转到了在京兆一带看到新鲜事上了。
张信子放下了杯中酒,用醉眼扫视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猜这次我在京城看到了什么?”
姜博涅斜着眼睛问道:“看到什么了?”
李全哲则是大手一挥说道:“爱说不说,神神秘秘的!”
张信子涨红着脸,打了个酒嗝,说道:“我进京的时候遇到了来自红耀国的番邦使节。”
姜博愣了一下,说道:“红耀国,自从太宗时期在石门山一战把他们打的抱头鼠窜之后,他们不是一直都龟缩在家里不敢造次吗?这次又来蹦跶什么?难道不怕国境之上的飞鱼军吗?那镇东将军徐安邦可不是个吃素的人物。”
张信子说道:“我扫听了一下,说是红耀国新君于今年登极,他派遣使者递交国书,邀当今圣上于石门山会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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