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后的街上,湿漉漉的。
电车铃铃的驶过,那男人站在一家早已暂停营业的咖啡厅门口。
他抬头看向上方的霓虹灯,兴许是雨淋后的电路潮湿。
“滋滋”的电花声,让他有些烦躁。
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本良友杂志。
街对面的小吃摊子开始打烊收拾,男人举起左手手腕看了看表。
已经是午夜之后,人却还没有来。
他开始烦躁的把杂志卷起来拍打着,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先生,先生,您在等人?”对面小吃摊子的老板跑了过来问道,声音尖细刺耳。
那男人瞥了一眼这小吃摊子的老板,佝偻着背,脸色蜡黄,满口灰牙,还在笑。
他厌恶的转过身,没有理会小吃摊的老板,向远处望去。
“别等了,人不来了。”小吃摊老板说道。
男人啐了一口:“有病。”
小吃摊子的老板摇头笑了笑,随即只是一下刺眼的光芒闪过。
男人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小吃摊子的老板把手中的东西放进扁担里,扛着在肩上,也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北市市立医院的重症精神病病房里,一个身影嗖的翻进了窗里。
“将军。”这身影是个精壮的男人,竟然穿着刚刚那个小吃摊老板的衣服。
他对着坐在病床上,闭眼打坐的一个伟岸庄严的男人跪下拜道。
“可否办妥?”那将军睁开眼睛问道。
“人已经被送过去,绝对万无一失。”那精壮男人抱拳道。
“信也已经附上?”将军接着问道。
“请将军放心,末将把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精壮男人说道。
“好。”
“卞其,本将军现在用的这具身体本就有很是严重的疾患。”
“能保持清醒的时日,已经所剩无几。”
“唯有他能代替我,把岌岌可危的蒙都朝保住。”
“把那天下的黎民百姓护住!”将军深深的看向窗外的夜色。
眼神中虽是有些许悲凉,但是也充满了希望。
“可是将军,毕竟此时的他已经全无您的雄姿威严。”
“甚至连可以防身的功夫都未曾有。”
“末将担心,他如此弱不禁风的身体。”
“在那个乱世,恐怕连起码的立足之地,都不能有。”卞其皱眉道。
“他可以,也能做到。”将军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道。
“阿嚏!阿嚏!”
“这里是新的拍摄地?”从剧组忽然消失的那个男人,诧异的自语道。
他就是北市戏剧学院的古典戏剧教授秦争,现年34岁。
虽是年轻气盛之时,却也是一级演员和各大名校的客座教授。
为人很是稳重和洒脱,不过极易动怒。
正如此刻的他正站在一座悬崖边缘,手中攥着卞其留的那封信。
“这信里写的什么”
“我去,这什么破玩意儿!”
“什么将军,什么前世,什么跟什么!”
“导演!”
“不说一声,就把人送到无人区拍摄吗!”
“还是综艺节目!我说过我不上脑残综艺的!”秦争向四周喊道。
回答他的只有崖边呼啸不断的风声。
“秦争,你的前世本是蒙都朝大将军——秦争。
如今,本将军不知何故来到你处,身体濒临死亡。
唯有你,能保住蒙都朝,守护天下百姓。
本将军已经让部下卞其,送你回到蒙都朝。
望你在这乱世纷争中,能替本将军守住最后的希冀。
功成后,本将军以死相谢。”秦争又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卞其留下的信。
忽然他似乎参透和顿悟了什么事情,他把信胡乱塞在裤子口袋里。
拿出手机,只见手机屏幕上面的一切时间和字全都变成了乱码。
秦争划开手势解锁手机,可是因为太着急,总是划错。
最终,还是被锁定了30秒!
“靠!”秦争狠狠的甩了一下手,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回顾四周。
“难道真的从2060年来到了蒙都朝?七百多年以前?”秦争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慢慢冷静下来,回想之前的事情。
刚刚分明是晚上,在剧组给学生指导表演技巧。
那个群演过来以后,就忽然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
然后,秦争就出现在了悬崖边,要不是他命大。
他说不定已经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现在想想脊背还是一阵冰凉,秦争把手机放回口袋。
紧了紧衣领,这才感觉到有些冷。
秦争向远处走去,走了很久,依旧不见任何人。
心想道:无论是哪里,哪个朝代,我得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不然,这荒野之地,夜幕降临,说不定有猛兽出没。
到那时候,别说什么护住谁谁了,连自己都得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秦争的脚疼的钻心。
他看向远处,一块巨石若隐若现,他坚持了几步,终于走到了巨石旁,坐了下来。
“太不地道了,穿着皮鞋就给我弄这来了。”
“我去,都起泡了。”秦争脱下皮鞋和袜子看到自己白嫩的两只脚,一边一个大血泡。
“要是,这时候但凡有一个人出现,我就跟着这人一辈子。”秦争把脚放在皮鞋上晾着。
山下的风,倒是柔和的很,而且花香阵阵。
秦争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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