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装银裹,严严寒冬,天地都有了几分肃穆。离北邙山十余里远的栖凤山脚,却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它的四周,围了一圈栅栏。
这时候的清晨,往往格外的冷。可有一位穿着并不保暖的破布烂衫的少女正在小木屋外劈柴。
她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劳作,哪怕小脸已经冻的通红,手上的活并没有受到影响。
这女孩身材娇小,似乎并不是北方人。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和能跟白雪比较的肌肤让人不禁惋惜如此佳人,怎么在这种严寒之地受苦。
再看女孩的脸,又不禁唏嘘。五官精致,明眸皓齿,可惜左脸上一大块的疤痕触目惊心。
突然屋内传来了动静,女孩听到以后马上停下活计回屋,不过斧子并没有放下,一起提进了屋内。
我感觉眼前不再是那黑暗,而是强光。下意识用手肘去遮住眼睛。
疼,剧疼。
从我的左半边脸传来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意识到脸上可能有伤,我连忙放下手臂。
“相公,你……你醒了?”银铃一般的少女嗓音响起,似乎带着些警惕。
闻言我愣住了。
啥玩意儿?相公?
我看着眼前俯下身来打量我眼神的女孩,有点脸红。
虽然说这女孩左脸上有伤疤,不过毕竟这是第一次跟女孩子这么近距离接触,怪不好意思的。
而且些许伤疤而已,对我这位长生境来说洒洒水啦。估计是这女孩救了我,这点小事,我必须帮她办了。不过估计这孩子脑壳也有点问题,随便捡个男人回来,就是相公了。
到时候一起治了吧。
突然很想笑,我心说没想到逃命昏迷必被救这种富含主角光环的事居然也能发生在我身上。
那女孩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相公,我去给你打水洗洗身体。”
我没注意到这女孩在出门之后,扔掉了斧头,然后拿了个木盆进屋,顺便带上了门,去灶台那边盛热水,这期间一直在打量我。
我试图起身,没想到疼的就跟骨折一样。
我体内多了很多不属于我的东西,狂暴凶烈,不是魔气是什么?这些魔气流动在我的四肢百骸跟我的灵力掐架,导致我体内经脉受损极多。现在连起身都难,一动就跟断了骨头一样地疼。
完了,这就是废人一个了呗。别说去找苦敢李必安他们了,现在连吃喝拉撒都难。
等会儿,吃喝拉撒。
这么一想,我结结巴巴地问道:“菇凉,腊八节是多少天前的事了?”
“相公,你就是腊八节那天晚上被我捡回来的。算算日子,这也是我们成亲第三天了。”女孩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端着个木盆走到我近前,找了个木凳坐下,用布在我没受伤的那半张脸上擦拭。
其实有那个疤痕在,女孩的笑真不能算好看。不过跟那些尸魔比起来,这女孩真好看。所以我这时竟然带着点欣赏的看着女孩。
女孩脸红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嘤咛一声“相公,讨厌”。
喔草,软糯的嗓音简直甜到我心里去了。
我连忙定了定神,有点古怪地问道:“那这些天,都是你照顾我?”
我其实知道答案了,因为我他么连衣服都被换了。但是还是不死心,我妄想得到否定的答案,不敢承认自己已经被这菇凉看光了。
“嗯,奴家照顾相公是天经地义的啊。”女孩开始解我的衣服。脸红的像桃花一样,心说还好是个很温柔的男子,这么一想还很不好意思呢
嗯,我也很不好意思。天哪,我居然被一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女孩照顾了三天之久。
我连忙挣扎着伸出手,握住女孩的柔荑阻止她说:“嗯,额……菇凉,既然我已经醒了,那么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成想就这么一下,女孩泫然欲泣,水灵灵的眼睛里有了雾气:“相公是不是嫌弃奴家长的不好看?所以现在一直不肯叫奴家娘子?呜呜,奴家不想活了,长相真的这么重要吗?我原以为……原以为……”
我忙解释说没这回事,却也没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无法稳住这女孩。最后只得配合地叫了声:“娘子。”怎么会嫌弃呢,我自己也脸上有伤啊,估计等好了就跟你一样了。
女孩闻言眨了眨眼睛,里面全是狡黠。她说相公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耶。
我无奈又好笑地说:“娘子,娘子。”
女孩破涕为笑,竟一头钻进我怀里,那个疼啊。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惨叫,她就离开了我怀里。跑去门槛那里跪下双手合十:“爹,娘。孩儿有相公了。孩儿有依靠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我听到爹娘二字,不禁怅然。在原来的世界,我就没见过父母。从我记事起自己就在孤儿院了,后来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做了一位大佬的马仔,有需要的时候就去打打架,没需要的时候,就去上上网,然后就猝死穿越了。
很不巧的是,魂穿的这位爷已经八九十岁了,爹娘早死了。所以在这里也没啥父爱母爱可言。
这孩子还那么小,就没了父母。真是可怜。我仿佛看见了以前的我,顿时觉得除魔啊,修仙啊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留下来,挺好的。
不过我的确还没养过家呢。像目前这种状态显然只是个拖累罢了。
哪怕不用再除魔修行,也至少得能行动自如吧。而且自己和她脸上的东西也得去除。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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