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花国状元
秦淮河畔的一家酒肆中,两个士子正在把酒言欢。
此时,只听秦淮河上传来悠悠扬扬的一阵丝竹之声,由远而近,又渐渐远去。过了一会,又是一队丝竹乐队过去。
稍年轻些的士子:“外面丝竹是干甚么的?
年长士子:今儿整个金陵的青楼姑娘都在秦淮河上聚会,要点甚么花国状元,还有甚么榜眼、探花。
年轻士子笑:拿国家选才大典来开玩笑,真是岂有此理!
年长士子一脸神秘:今夜秦淮八艳也都要去。
年轻士子:甚么秦淮八艳?
年长士子:是全金陵最出名的八个青楼姑娘。街上大家都在猜今年谁会点中花国状元呢?
年轻士子笑道:国家的状元由皇上来点。这花国状元谁来点?难道还有个花国皇帝不成?
年长士子道:每个青楼姑娘坐一艘花舫,舫上陈列恩客报效的金银钱钞、珍宝首饰,看谁的花舫最华贵,谁收的缠头之资最丰盛,再由金陵的fēng_liú名士品定名次。
年轻士子大为心动:他们甚么时候搞这玩意儿
年长士子:就快啦,天再黑一点儿,花舫上万灯齐明,就来选花魁了!老弟如有兴致,也去瞧瞧怎么样?
年轻士子已是跃跃欲试,却有些担忧:“若是家父得知我去点甚么花国状元,怕要说话呢,哈哈!
年长士子:悄悄去瞧瞧热闹,叔父不会知道的。
年轻士子大喜:好,咱们悄悄的瞧了就回来。
这年轻士子名唤汪托,京兆世家子弟,自幼文采过人。此时正在金陵堂兄家暂住,年长士子便是他堂兄。遇到此等盛事,汪托又正是年轻好事的年纪,于是和堂兄前去见识。
二人来到秦淮河,此时河中处处笙歌,点点宫灯,说不尽的繁华景象、旖旎风光。只见水面上二十余花舫缓缓来去,舫上挂满了纱帐绢灯。更有些舫上用绢绸扎成花草虫鱼,中间点了油灯,设想精妙,穷极巧思。
汪托暗暗赞叹,江南fēng_liú,果非北地所及。成百艘游船穿梭般来去,载着寻芳豪客,好事子弟。各人指指点点,品评各艘花舫装置的精粗优劣。
忽听锣鼓响起,各船丝竹齐息。一个个烟花流星射入空际,灿烂照耀,然后嗤的一声,落入湖中。起先放的是些“国泰民安”、“吉祥如意”等吉祥烟火,接着来的则是“群芳争艳”、“簇簇莺花”等fēng_liú名目,汪托看的兴高采烈。
烟花放毕,丝竹又起,乐曲**之时,忽然各艘花舫不约而同的拉起窗帷,每艘舫中都坐着一个靓装姑娘。
河上各处,彩声雷动。
汪托生于天子脚下,又是世家子弟,汉家美女、异域胡姬不知见过多少,但此时灯影水色、桨声脂香,却另有一番风光,不觉心为之醉。
此时八艘花舫驶过,堂兄忙道:秦淮八艳来了。
汪托定睛看去,见这八艘花舫又是与众不同。
第一艘扎成采莲船模样,花舫四周都是荷花灯,红莲白藕,荷叶田田,舫中姑娘名叫何田田。
第二艘舫上扎了个亭子,一派豪华富贵气派,亭上珠翠围绕,写着四个大字:“玉立亭亭”,原来舫中姑娘叫高亭亭。
第三艘装成广寒宫模样,舫旁用纸绢扎起蟾蜍玉兔,桂花吴刚,舫中姑娘欧阳婵娟一身古装,手执团扇,扮作月里嫦娥。
………
第八艘花舫上全是真树真花,枝干横斜,花叶疏密有致,淡雅天然,真如一幅名家水墨山水一般。舫中姑娘全身白衣,隔水望去,似洛神凌波,飘飘有出尘之姿,只是唯见其背。
八艘画舫上的姑娘或明眸善睐、或风情万种、或巧笑倩兮,第八艘画舫上的姑娘虽然只见其背,却见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虽是背影,汪托却看得怦然心动。
突然间汪托发现,这位姑娘双肩抽动,似在哭泣…
堂兄并未发现姑娘有何异状,但却注意到他在关注这位姑娘
堂兄:老弟,想不想上去见识一下?
汪托一怔:咱们能上船?
堂兄:老弟,哥怎么说也是金陵的地头蛇,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说罢堂兄叫住第八艘画舫艄公,让艄公叫出老鸨,那老鸨让画舫停下,请二人上船。
上得船来,汪托刚才看到的那个全身白衣的姑娘也在船舱中,双眼红肿,确实是在哭泣。
汪托堂兄是这个老鸨的常客,所以上得船来老鸨对汪托堂兄殷勤备至,又是奉茶又是献果,张口闭口汪公子,但二人都能看出来老鸨是在强颜欢笑,而且船舱中人都是愁眉苦脸。
堂兄奇怪:此次花国盛会,妈妈家里的姑娘位列八艳之一,这是喜事啊,为何愁眉不展?
老鸨叹气:汪公子,这次带来的姑娘叫黎欢,生的是国色天香,而且聪慧过人、色艺双绝,这次带她参加盛会也是为了让她借此出道。黎欢是我从小培养长大,自幼便请了名师教她歌舞,当真是‘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总被秋娘妒‘。以她的才艺,虽是第一次参与盛会,但这次花国状元肯定非她莫属。
堂兄不解:这是好事啊,妈妈又为何心忧?
老鸨:这次专门请人根据曲谱作了新词,但现在马上就要比试词却找不到了,只有曲没有词,只能弹不能唱,一番心血全要白费,眼看这次的花国状元就要拱手让人…
黎欢垂泪道:我自幼家贫,蒙妈妈抚养长大。妈妈养我十余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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