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腰间赫然多出一只手,又将她揽回去,“看到如何?”
崔玉珠气急:“你说如何?”
这人存心气人。
他不语,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流连,温热的呼吸便喷洒在她的脖颈,像小蚂蚁爬过一般痒痒的。
她腰被一只大手拦住,根本躲不开他的亲近,但又被他捉弄得受不了,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将他头推远一些。
“不许你这般……”
谁能想到平日里正正经经的一个人,私下里在她面前却不守半点规矩的!
崔玉珠的声音向来又软又轻,那点娇嗔朱景明听来是意犹未尽,哪里舍得轻易放开她?
又兼一股幽香直冲鼻息,令人难以自持。
也难怪,如今远在山野,没了规矩与戒条,两人第一次尝到了放肆的滋味,情与爱的味道充斥着小小的柴火间。
肌肤之亲的暖意让人沉迷其中,直叫人越陷越深,不知今夕是何年。
………
直至痛苦袭来。
没一会儿,便听她苦苦哀求:“四哥,我难受……”
朱景明在她鬓边轻哄,“四哥知道,四哥知道……”
可他越哄她越哭,可怜兮兮的令人心碎。
强忍着渴望,朱景明将散落的衣物与她一件件披上,再将她牢牢的揽在怀中,然后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安慰着。
而崔玉珠歪倒着像只小猫一般靠住他,泪眼朦胧,双颊滚烫,无声抽泣了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下来,等头脑清明便觉得羞耻万分,闭上眼装着睡了过去。
这会儿软玉温香,乖巧得很。
无怪乎古人云,美人乡为英雄冢,朱景明那点争权夺利之心在这乡野之地已想不起半分,什么王权富贵,什么黎民百姓,通通丢在脑后了。
这一刻他为自己方才轻率行径懊悔不已,没有明媒正娶,没有大红花烛,就这么委屈了她。
半晌,他道:“玉珠,你进我府中住一阵子调养调养身子可好?”
崔玉珠闻言,却不好答话。
他说罢亲了亲她的额头,“我虽是皇子,却也是南阳的秦王,在那里与在京城不同,你想做什么我都能依你,别人还暂时染指不到那去。而且那里有意思的地方多了,你住段时间定然喜欢。”
他这是何意?总不能是想将她养起来,金屋藏娇吧?
崔玉珠原本将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上,闻言睁开眼,“我都走到这儿了,南阳再好我也不会随你去的,任你说多少好话都不顶用。”
他沉思半晌道:“可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该让你回锦州。”
紧接着,他便将缘由道出:“你可知,你祖父如今在锦州办了学堂,其中有几位还是当地三大姓的后生,拜师闹的动静还不小。”
啊?
崔玉珠略吃惊。
“你许还不明白其中的干系,这对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好事。”
崔老太傅是曾是太子老师,在士人中颇具威望,很难让人不怀疑他开办学堂的目的。
崔玉珠被整懵了,祖父不是回家养老了么,怎么还办起学来,为何家里人都不曾提起?难道……
“这……可我从未听我爹爹从未说起这事……”
崔玉珠不太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上位者多疑,他既然这么直白的对她明说了,那铁定是真的。
“所以,我思来想去你要么回京,要么随我入南阳,若去了锦州,我不放心。”
崔玉珠轻声道:“我不想回京,更不愿被你藏在家里,我是崔家的姑娘,哪有住你府上的道理?自该回我该回的地方。”
崔玉珠重新埋进他臂弯,虽然他身上硬邦邦的,身上又流了些汗,但崔玉珠一点也不嫌弃。
“索性你自个儿再化个名好了,编个寻常的家世,我便说你这路上于我有恩,如此一路送我,不然我祖父认得你,你若大摇大摆地进去,被赶出去也不一定。”
见他不应,崔玉珠又催了他一声,“我心意已决,你定要听我的。”
声音婉转娇气,化作猫爪在他心上挠着,朱景明哪能不听。
这一夜,两人荒唐一场后哪还有睡意,崔玉珠心里爱极了他,如今刻意不去想他的身份,不去想以后的日子,躺在他身边便是她梦寐以求的。
何况,他心里也有她。
这种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似乎身体交流后,心灵也契合了。
崔玉珠有感,这时候即便捅他一刀,他估计都不会很生气。
不过这只是胡思乱想罢了,崔玉珠这辈子拿过的刀似乎只有剪刀罢了。
想到刀,崔玉珠便想起他的佩剑来。
“四哥,你那把很漂亮的剑呢?”
“没带。”
朱景明忍俊不禁,“你管那剑叫很漂亮的剑?”
崔玉珠道:“我记得剑鞘通体金光,还镶着绿松,不仅漂亮,看着还挺贵的。”
“贵倒不贵,只是我佩戴习惯了,见剑如见人。人好改装,剑芒却难掩。”他又道,“我乔装来送你,自然不好随身佩剑。”
“那你其他兵器会用得趁手吗?”
“一般。”
“也是,你会飞檐走壁,还能摘花伤人。”崔玉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哥哥说你深不可测,想来你的身手是决计不输他们之间任何一人的。”
崔玉瑾竟说过这样的话。
朱景明嘴角的笑意微收,“你哥哥何时说的这话?”
“就比武初试后,他说你咔嚓两下就把江轶的胳膊接回去了,厉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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