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云城,死牢——
哗——
一桶凉水泼下,已经昏迷许久的燕平松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现在被悬空绑在架子上,手腕处已经被粗糙的麻绳磨破了皮,入目全是一片暗红。一个卫兵拿着扫帚,迅速清洁着地面。这种阴森可怖还散发出恶臭的地方自己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燕平松的记忆还停留在庭院中,那满眼的血红色灵气犹如鬼魅,现在想起来还不禁发抖。
起初,燕平松并没有感觉到那个柔弱的女子有什么特别,除了长得好看,平时都是躲在她身旁的那个侍卫背后。那一晚见识过她手掌上的火属性灵气,确实被吓了一跳,但是也没有对她产生多大的防备心理。
谁知道……谁知道那个女人!!!
燕平松越想越气,怒火攻心,本来就被阮菲灵气冲破的经脉,强行调动灵气,ròu_tǐ根本承受不住。灵气从血管和肌肉中冲了出来,撕裂了他的皮肤和肌理,燕平松忍不住痛哼。
一阵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四周被点燃的烛火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打扫的卫兵毕恭毕敬地退下,燕平松努力睁开胀痛的眼睛,看清了来人。
是安晓云。
安晓云对踏云城的死牢简直恨之入骨。她爱穿白衣,特别厌恶有别的颜色染上自己的衣摆。这死牢除了坚固,真的又脏又臭。
忍着这股恶臭,安晓云踩着脚下新买的皮靴,在离燕平松几步开外的地方站定。
“感觉怎么样?”安晓云问燕平松。燕平松以为安晓云是在问他被关起来的感想,眼睛又垂了下去:“感觉还行,毕竟我也算是这地方的老熟客了。”
那些被赶出去的居民,进城的时候被发现,都会被送到这个地方来。他们被绑住的姿势和他现在一模一样,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算冤枉。
安晓云没有再和他说话,她轻轻迈过了地上没有清扫完的血迹,脚下的皮靴和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抬头看着这个曾经是她师父的男人,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不会相信在这个踏云城,还有人能够把他伤成这样。
“我听父亲说,是那个叫阮菲的女人冲破你的经脉,对吗?”
燕平松没有回答,反正他现在对于这对父女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等待他的也不过是死亡罢了。安晓云可不会遂了他的意,她从身边的人那里接过来一个灵石。
本来正在闭眼养神的燕平松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快要爆炸,脑袋胀得不得了。他抬头发现,安晓云手里正拿着灵石,脚下站着的地方,刚好有一个法阵。而那个法阵配上安晓云手中的灵石,正是用来催化那些人身上的禁术用的。
自己晕过去之后果然也中了吗。燕平松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修士,算不上很成功,对拜长风也只是利用关系。
“都是报应啊。”燕平松一声长叹。他直到失去意识,也没有告诉安晓云关于那三个人的事,“我就在黄泉路上等你们。”
一股金色的灵气从灵石中流出,顺着尘埃,一点一点向燕平松的头顶流去。才刚一碰到头顶,燕平松体内的血液就沸腾起来,好像自己被丢进了岩浆,血液冲出眼眶,伴随着恶臭,一点一点开始侵蚀皮肤。
流经五脏的血液也开始渗透进内部,燕平松痛的无法自持,嚎叫声冲破喉咙,整个死牢都只能听见他痛苦的悲鸣。
安晓云厌恶地用手帕捂住了口鼻,现在去捂住燕平松的嘴巴也是无济于事,只能被他的血液熔化而已。
“等他的喉咙被侵蚀完就不会出声了。你们在这等着,拿到东西就直接送给父亲。”
也不知道父亲要这个东西干什么。安晓云现在快要情绪爆炸,身旁的仆人适时地递上了一颗药丸,安晓云就着水吞下,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奇怪了,自己也不是那么暴躁的人,但是现在连审个犯人都耐不住性子。她握着紫灵剑的剑柄,想着她爷爷临走前和她说的话。本来是想平复心情,可是这一次不光没有静下心来,反而更加难受。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爆发,安晓云觉得自己要找一个突破口。
身旁的仆人低垂着眉眼等待她发号施令,安晓云紧握着剑柄。仆人不敢看她一眼,安晓云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应了一声,头刚刚抬起来,就感觉脖子上一阵冰凉。
那名仆人的脑袋顺着斜口慢慢滑下,落到了地上,身上的侍女服被自己的鲜血染红,她脸上还带着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呼……舒服了。”安晓云没再看那个仆人一眼,大跨步向前走去。
安寄风收到灰烬的时候,十分满意。他用一个瓶子把燕平松心脏的灰烬全部装了起来,容量刚刚好,然后拿着瓶子走进了房间,房间的地面被一个巨大的法阵铺满。又过了一会,一个厨师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端走了一盘东西。
天已经擦黑,阮柳二人跟着那个老婆婆,找到了他们驻扎的营地。
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十几个人。里面的人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妇女接过男人手里的猎物,开始用刀具狠狠地分解。
阮菲在心里噫了一声,手法怎么这么暴躁。
没过一会,阮菲发现,不光是处理猎物的人,包括蹲在一旁商量事情的人,还有无所事事的人,他们的表情都不是很轻松,内心仿佛一直被什么东西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样子。
和之前那个小孩好像。阮菲回
喜欢不小心救了白切黑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