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安府不同于往常,格外的热闹。安晓云带着卫兵回来的时候,安寄风已经从他的阁楼回来了。
从门外走进来的安晓云恰好碰到了安寄风,安晓云神色有些古怪,安寄风问:“今天去新街,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是。”安晓云在安寄风面前很拘束,他们的关系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变得陌生,“今天在新街巡逻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些灰烬,我已经命人收集好了。”
身后的卫兵递给安寄风几个小瓶子,和之前燕平松的那个瓶子一模一样。安寄风接过,见安晓云没有别的事要汇报,吩咐仆人带安晓云去梳妆之后就离开了。
新街现在每隔几天就会死一个人,而且这个间隙越来越短。起初安晓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在学习功法的时候,燕平松就告诉她,如果要成为顶尖修士,就不要因为人命而心慈手软。
这句话本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问题就在于,安晓云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踩着无辜的尸体往上爬的感觉。那些人并没有阻碍自己,只是她想从别人那里得到好处。
坐在镜子面前梳妆的安晓云,脱掉了平时常穿的便服,换上了更加隆重的衣服。头发正在被专门被叫来的姑娘打理着,而她的思绪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刚才把武器铺里自己知道的那些事瞒了下来,安晓云还是第一次不听安寄风的话,心里还是有些发慌。但是那个铁匠说的事情,也确实是这么长时间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
“之前爷爷还在的时候,父亲明明不是这样的。”安晓云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爷爷安千山慈祥的笑容,他总是拉着自己和弟弟的手,去城外的树林游玩。那里有许多城里没有的快乐。但是爷爷死后,弟弟也消失了。
安晓云那时候哭得快要断气,安寄风一巴掌把她打到地上,怒骂她没有出息,不过是死了个人就哭成这样,真是丢安家的脸。
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和父亲就彻底变了吧。
“安小姐,已经完成了。”
安晓云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想到了今天在武器铺遇到的阮菲。这个不知来历的女子,为什么每次遇见的时候,都有人护着她。上一次是那个男人,这一次又是铁匠。
呼——还是别想了。门外已经有卫兵来催促,安晓云打发走了所有人,带上紫灵剑走出了房门。
“所以,你就把她放走了?”阮菲不可思议地说,“你就那么自信她不会带着更多卫兵杀过来?好歹能挡一阵是一阵啊。”
还在给青鬼挑武器的阮菲觉得刀一笑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到手的鸭子竟然自己给放了。刀一笑还在收拾地上的绳子,他把那些被处理过的绳子一圈一圈收了起来,放到了不容易被察觉的地方。
“我们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刀一笑也不敢真的判定安晓云会不会杀过来,但是光把她绑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赌一赌。
阮菲看上了一把剑,把它从武器架上取了下来,拿在手里颠了颠,觉得还不错,递给了青鬼。
青鬼接过剑,拔出来看了看,有些嫌弃:“你就给我挑了这么一把剑?这也差太多了吧。”阮菲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爱要要,不要就给我。我现在上哪给你找材料?”
“你之前手里不是有一把剑吗,你把那把给我。”青鬼厚颜无耻,原来是惦记上了那把剑。阮菲笑的虚情假意:“不好意思,那把剑已经被改成刀了。”
这下轮到青鬼吃惊:“你把那把剑熔了!?那可是上好的……!我真是迟来一步。”青鬼那个悔恨啊。他上次回去的时候,阮南风还特意问到了这把剑,青鬼就直觉这肯定是个好东西,没想到自己来迟一步,剑已经被阮菲送给了别人。
刀一笑明白青鬼的心情:“我懂,那可都是顶级的材料啊。改造一次就得浪费一点,真的太可惜了。”
时间不早了,天已经黑了下来,青鬼也不方便在这里久留,起身告辞。走之前还不忘提醒阮菲:“记得找个好材料,那把剑我可是记着的。”
阮菲巴不得青鬼快点走,嘴里像是赶猪一般,连连说了好几个“知道了”。青鬼又说:“我提醒你一下,在踏云城我不会动你,但是出了踏云城可就说不准了。”
“什么意思?”阮菲也严肃起来。
“或许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一个人——潘香薇。”
青鬼收好自己的面罩,从善如流地跟着人群走进了安府。安寄风和安晓云已经在宴会上等待他多时了。
“青鬼大人,这边请。”
安寄风一路上和青鬼一直在说这次新街的优势,以及一些江湖上的传言。青鬼和安寄风虚与委蛇,发现那个厨子并没有跟着安寄风,周围的卫兵也不是今天中午那一拨。
坐在宴席上,青鬼无聊地打量着来往的宾客。
这是他今年第三次来踏云城。去年阮南风还会给过世的老城主一点面子,有一些大活动的时候还会亲自出席。但是今年这个安寄风就越来越过分了,修个雕像要请,规划土地要请,现在修个街道还要请。
“真特么是吃饱了撑的。”青鬼咒骂一句。自从阮菲从自己手下溜走之后,那个潘香薇就时不时来自己眼前晃一下,还对自己指手画脚。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物,不就是一枚棋子嘛。
安晓云对青鬼青睐有加,自从青鬼落座之后,眼睛就时不时往青鬼身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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