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想家人了吧。”
苏晚筝眼神温和,摸了摸黄绵的头发,询问孩子般的口吻,“吃过饭没有?”
黄绵乖巧点头,也反手摸她的脑袋,指指她桌上的饭菜,又比了个5。
苏晚筝张张唇:“吃了五份,这么多?明天可不能这么瞎吃了,要把肚子撑坏的。”
用过早饭,她推奶奶的轮椅出去晒太阳。
别墅周边是一片茂密漂亮的小森林,她还从没到后院去过,但有时会看席江燃过去,这次打算去瞧一瞧。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洒在身上像盖了层厚毯子,暖意融融。
轮椅推在铺着石砖的路上,一颠一颠的,黄绵坐在上面摇摇晃晃,几乎快睡着。
还未归土的旧叶簌簌落下,落了一片在黄绵的发丝上。
枝干间,斑驳的阳光影子洒在黄绵身上,静谧得像一幅油画。
苏晚筝悄声去看,奶奶睡着了,像孩子般安详又宁静。
世界静极,仿佛只剩彼此的呼吸。
苏晚筝欣慰一笑,将毛毯又往上盖了些,继续往前走,来到后院的小森林。
树木层叠遮盖住头顶的暖阳,倒让苏晚筝觉得阴冷。
这林间小道显然经常走过,脚印都是新的。
她本打算逛一圈就回去,一不留神,就走深了。
直至看到不远处,有两块乳白修长的东西立在那,像是两座石碑。
苏晚筝怔住,停下脚步,顿时更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这一片森林都属于别墅区的范围,周围没其他人居住,哪来的墓碑?
她将轮椅停在一棵树木下,提着棉质裙边,小心踩着枯枝走过去。
走近才发现,那小片空地确实立着三个墓碑,两个大的,一个小的。
碑前摆放了瓜果,还有几罐儿童喝的旺仔牛奶。
苏晚筝视线随着那墓碑缓缓上升。
骤然,一阵强有力的寒风从头顶刮过,宛如刀刃匕首,在她脸上刺下一道道伤痕。
流血了。不是脸上,是心脏。
她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地坐在地上,皮肉切肤之痛,抵不过墓碑上的三个姓名。
宋学志。
宋琉星。
宋以泉。
……
别墅房门打开,席江燃在玄关已等待多时。
木源走进来,生性直接的人,并没有客套的拘束拘谨,当做自己家了般,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拿起酒便喝。
开口第一句便是:“我们这辈人真是老了,原来在网上一条消息能传得那么快,哪像我们当年,有钱的看电视,没钱的买报纸,消息那么闭塞。”
席江燃笑笑:“重案组都重新翻案了吗?”
“据我所知的消息,已经重新集结当年的老警员,成立专案组重新调查了。”
木源微笑看向席江燃,喝了口茶,“谁说舆论是个贬义的东西,这不在替我们办好事么。”
“调查苏丘的同时,得之的线索也会慢慢被牵查出。”席江燃满意地颔首。
“是我低估了你的实力。”木源喝了口茶,向来要面子的他,也忽然笑了,“人不服老不行咯。”
席江燃喝了口酒:“这一次石远巢也帮了大忙,他在职期间,曾认识不少媒体,是他一举把这件事发酵到热搜上。”
木源表情微凝,随即喝下一大口酒:“别整这些弯弯绕绕的,你想说什么?”
“石远巢想找你喝酒,今天晚上。”
木源愣了下,笑出声:“这缩头乌龟长本事了?以前,不是连见都不肯见我?”
木源清晰地记得当年,石远巢因为游轮事件领了很多赏酬,还赐了一套郊区的大别墅给他。
木源每天就在那大别墅门外等着,那年夏天阳光刺眼,他就站在外面,看着那栋白色的别墅。
怎么看都是片血红色,用他爱徒们的血肉所建筑成的。
“人都在成长,就像木警官您,从前听不得石远巢这三个字,现在也在慢慢接受了。”
木源轻嗤:“接受?不可能。”
“那您今晚去吗?”席江燃微笑递了张地址给他,“九点半,他在这家日式料理店等你。”
送走木源,席江燃看一眼时间。
跟拘留所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现在一点过,该出发去了。
他换好西服走前,想起苏晚筝都出去一个小时了,还没见回来。
席江燃并未多放心上,只当她跟奶奶聊天聊久了,叮嘱吴妈再过半小时没回来,就去找找她们。
外面风挺大的,她没穿外套。
——
一座空旷的仓库里,十分狭小,摆放着各种严酷刑具。
这里便是得之严刑拷问手下的地方。
成立这么久以来,动歪心思的人很多,在这里受一番刑后就变乖了,不敢再惹是生非。
小五眼前的黑布被掀开,被迫跪在地上,看到眼前这周密又泛着锋利光芒的器具时,便心觉不妙。
他在得之做卧底数年,靠着自己聪明圆场的本事,游走自如,从未失手过。
海岛那件事,他是有所担心的。闹得太大,又正遇上得之严查严打的时期。
果然,苏丘察觉到了端倪,发给他名牌试探,所幸被席总及时挽救。
可为什么,他还会被带到这里来?
小五深深凝息,一滴汗藏在发丝间无声滑落。
面上继续淡定,甚至对主座上的叶子露出微笑:“叶哥,龙哥这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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