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就是您的谬论了。据我调查,除老一辈的客户以外,年轻客户在逐渐流失,年龄范畴逐渐增长。而往往很多时候,撑起门面的都是年轻客户。”
“好了,陆翡,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无非就是看不惯我和爸呗。”
沙发上那头红毛终于悠悠开口,一张唇便口出狂言,“明知道我跟爸在跟进一个设计项目,你还在耳边吹冷风。”
陆翡折过视线,漠然露出嗤笑:“你跟爸在跟进?据我所知,这个客户是我多年的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与陆氏合作。”
“你算哪根葱啊,你以为别人真把你放在眼里?还多年的朋友,还不是拿爸的钱陪吃陪喝堆出来的。”
陆翡神情阴沉,宛如乌云浓卷的天空。
就连时苒听这话都觉来气。
陆翡所言没错,就连她不懂设计和商学的人都知道,陆氏曾是与席家相提并论的名门,而如今,年年在走下坡路。
而沙发上那红发男子还在嚣张:“还有啊,陆翡,你把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家,什么意思啊?”
如空气一样未被察觉的时苒,忽然被点名。
“不三不四”这形容词砸下来时,她身体僵了下。
随即脸颊像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疼了起来。
“你说什么?”陆翡压在身体两侧的拳头已经克制不住,额头爆出青筋。
“怎么,我说错了吗?长得倒是清纯,不知道被玩过多少次了?”
“嗡嗡”几声在时苒的脑海里炸开。
话粗理不粗,但到底是有损陆家的礼仪,于是主座上的陆相,沉着脸出声道:“时元。”
陆时元最恃宠而骄,吐了吐舌:
“爸,我也没说错嘛,你看跟陆翡哪次登上报纸的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都一样呗,没什么区别……”
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这句话成功在时苒心底激起一片千层浪。
她确实是小白兔,但并非乖乖受人凌辱那种,兔子急了也咬人,这话落在她头上特别合适。
时苒心脏骤沉,抓起桌上的茶杯,不知哪来的勇气一股脑全数砸到陆时元的头发上!
“啊!卧槽!”
陆时元正得意洋洋,忽然冷不防被一瓢冷茶浇头,他大吼一声站起来,瞪向面前平静的女人。
她静静袅袅站在那,娇小幼白的面庞竟透出丝杀气,细手攥着杯子,每根手指都突出,青筋暴露。
旁边别墅内的佣人管家都吓坏了。
陆时元是家里大姨太太生的儿子,自小不好好读书,没什么本事,但偏生一张嘴讨得陆老爷欢心,敢把公司一半的大权交给初中都没念完的陆时元管理。
正因如此,谁也不敢说陆时元不是,打骂都不能,更别说泼水。
这从哪里来的小妮子这么猛狠,敢一杯水直接泼到陆少爷的脸上……
陆翡也有些许意外,黑眸微怔地望向身边的小女人,她就像一只战斗力十足的母豹,小小身体潜藏巨大的能量,随时蓄势待发。
但旋即,唇角又漫出抹饶有兴致的淡笑。
真的是战斗力十足呢。
“你他妈的——”陆时元尖叫大吼一声,从未遭受如此凌辱的他,此刻内心怒中火烧。
他张牙舞爪就要朝时苒扑过来:“你们还不把她拿下!这个贱人敢用水泼我!你是不知道我是谁,不想活了是吧!”
陆翡冷着脸把时苒护到身后,正要一脚踹击过去,忽然,从楼上下来一道盈盈的身影,伴随轻袅的声音而来:“时元,你在干什么?”
“……”
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清冷声音,瞬间将空气凝结成冰。
时苒注意到陆翡的视线微顿错愕,他缓慢机械蠕动脸颊看过去。
一袭优雅娉婷的身形走下来,素手扶着旋转楼梯,淡蓝旗袍下一双细白的腿若隐若现。
美极的女人。
就连时苒也看呆了几分。
看那女人的年龄,好像与自己差不了多少,眼里透着诡辩莫测的成熟,像极了豪门里演绎的少奶奶。
陆时元在见到那女人时,立刻如收敛的猫,暴怒的情绪一下收拢:“老婆,我错了,我没闹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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