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筝想起小时候和沈宴一起疯闹的场景,不觉摸摸鼻子说:“倒也没有,苏家从不让他踏进家门,我也很少跟他玩。”
“我这么对他好,是小时候他救过我一命。那次爷爷做东,宴请了不少客人到家里。我嫌那些客人聒噪,就端了饭菜自己到花园里吃,结果就遇到了小澈。”
李琼墨微愣,随即眼前仿佛能浮现那画面。
男孩蹲坐在花园的角落里,隔着硕大的玻璃窗,期待又艳羡看着这个本该属于他的世界。
“跟他聊了好久的天,都不知道他是苏家少爷,我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回到家里,有几个大人说玩笑话,想看小孩喝酒,喂了我一点红酒,结果一下就喝醉了。”
苏晚筝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后来醉醺醺的,莫名掉进花园的池塘里,是小澈把我救上来的。”
李琼墨的注意点却在别处:“莫名掉进池塘里?”
她点头:“嗯,喝醉了嘛,头脑昏沉沉的,记不清了,在花园里走着不小心栽进去了。”
李医生没再说话。
送她走到医院门口,晚风习习,颇有几分凉爽:“自己小心一点。”
“嗯,好。”苏晚筝点点头,“麻烦李医生照顾小澈了,那孩子脾气不好,多多包涵。”
凝视着女人远去,李琼墨淡淡点了支烟,一阵晚风吹过,指间忽明忽灭。
苏晚筝在医院门口,左右环顾没见到时博的车子,在冷风里站了会,打了通电话给他。
等电话接通期间,她恍然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那起事故后形成的条件反射,让她对周遭细微的声音敏感至极。
她警惕而迅速地转过头,却见一袭熟悉的身影站在身后。
苏晚筝微微眯起眼眸:“大伯?”
苏晟正抄兜站在他身后瞧着她,手里一根已经抽尽很久的烟。
见被她发现,他笑了笑:“哟,够敏锐啊,还想从后面吓你一下呢。”
眼见是大伯,苏晚筝心里的顾虑消除了些,整个人也放松不少,客套地寒暄:“怎么大晚上还在医院里,哪里不舒服吗?”
“哦,没有。”
苏晟低头摸了下鼻子,“前段时间生意失败,在家待着也是招爸不快,来医院找个熟人,看看有没有机会谈成生意。”
“这样啊。”他这样一提,苏晚筝才想起先前爷爷说过,大伯跟席江燃合作亏了将近一亿,这个窟窿可不好弥补。
苏晟略显歉意地问:“跟江燃合作的那次,实在是我没把控好工厂,江燃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苏晚筝摇头,倒也没听席江燃提起过这事:“大伯,你还是好好做本分的事,先从小做起积累人脉,别想着一蹴而成赚大钱,不现实的。”
“是,筝筝说得对,下次绝对不会了。”苏晟笑着点头,“那筝筝你来医院做什么的?”
“来看看苏澈,医生说他今天醒了,我顺道来一趟。”
苏晟摸着下巴,回忆了下说:“哟,说起苏澈那小子,我也好长时间没见着了,那孩子也是挺可怜的,不如你带我上去见见?”
苏晚筝本想说现在挺晚了,小澈应该睡下了。
但转念一想,那孩子对苏家怨念深,难道有苏家人愿意主动跟他见个面,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好吧。”苏晚筝点点头,刚要跟苏晟往医院走,忽然,手臂被人从后拉住。
一整个力道直接将她往后拽,带到那人的身后。
苏晚筝愣了下,大脑反应之际,人已经距离大伯两步远,且前方被一男人给隔开了。
她登时愣了下:“时叔叔?”
他什么时候来的?
时助理高大伫立在她面前,手臂将她护在身后,和席江燃如出一辙的姿势。
他面向苏晟,皮笑肉不笑:“苏先生,时间不早,我该送太太回家了。”
苏晟一时还没认出那是谁,眯眼瞧了会,才认出那是席江燃身边的特助,笑了:“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时啊。怎么,现在江燃管老婆这么严,回家还要门禁了?”
“哪有,只是最近太太遭了那起事故,闹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席总不让她在外逗留太久,还望苏先生见谅。”
苏晟习惯性地摸着下巴:“嗯,说得也是呢,江燃还是考虑周到。”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时博一套说辞完美流畅,微微鞠一躬,“苏先生最近也小心一些。吊灯事故,是天灾倒还好,若是人为……那明显就是冲着苏家来的,先从太太下手,接着就是您跟老爷子。”
他眼神厉了几分,“您说对吗?”
“时助理贴心,好意我领了,等我谈完事就回去。”
苏晟对他的话微微眯眸,勾唇轻笑,“代我向席总问声好,说我过几日就来看他的伤势。”
苏晟冲她招招手,转身离开:“那就这样,筝筝,大伯先走了,到家在家人群里通报一声。”
待苏晟离开许久,时博才慢慢回头来。
苏晚筝见他脸色竟有几分煞白和疲倦,再仔细去看,掌心也出了汗。
“时叔?”她微微皱眉,“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他撑着一丝气力般,俯身给她开车门,“刚才我去外面接席总电话了,一回头没见到你,把我吓一跳。”
苏晚筝点了点头,想起他刚才对大伯说的话,问:“席江燃急着要我回去吗?没出事吧?”
时博坐上驾驶座,微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席总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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