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相由心生,夏枯草长着张诚恳朴实的圆脸,性子上自也有几分相应的憨厚老实,但憨厚老实并不代表呆板可欺――甚至就某种角度而言还应去反着理解――反倒是层极好的保护色,便遮掩了其下的敏锐精明。
所以也许他的确比不了白石英的以小见大、见微知著,却也确实的已在许多事上表现出了仿若天生的敏锐知觉,便能注意到许多寻常人极易忽略的东西。
――譬如古山龙刻意挑选此时说出这番话的原因,以及隐藏于其下的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
夏枯草缓缓眯眼――这是他的习惯,世人常道每逢大事需静气,只不过各人静气之法各有不同,比如他就习惯眯起双眼看向某处,似是深信视野的渐窄与目标的渐晰能帮助他的理清思绪,从而做出更为明智的判断,他甚至已成功的将这一习惯传给了许多人,譬如他视之为兄的海金沙,又譬如他视之为友的白石英。
于是静气之下的他脑中渐渐明晰――初识也好、故交也罢,傲冬凌与古山龙在封印之道的表现的确别无二致――便总有些特殊的往来,而他们二人手中的封印之书在他看来固然匪夷所思,但世间能有如此法门总是有其渊源,他碍于经验不足阅历不够从未设想,但千百年来总会有些别的封印师如此想过甚至已然做过,而他却从未在书馆学院中耳闻目睹,便证明这一法门有其缺陷又或过于离经叛道,以致打压之下的声名不显乃至销声匿迹。
但他们始终存在,便是自有传承。
于是就传承到了我的头上?
一念至此,夏枯草心生一叹,心想你们其中之一已对我有授课之实,其中之二更是借机引诱,端的是煞费苦心,其中细节虽是稍有瑕疵,但时机节奏掌握之紧凑,临场借势威逼之良好,真是由不得自己不从。
夏枯草知道自己接着的决定很有些问题――他本是天下近一的封印师学院学生,那么只稍按部就班,即使那条阳光大道在某人的嘴里已是渐无去路毫无前途,却也有着明晰的九境划分,走到深处,更能有一个过去的自己怎样也无法想象的明媚将来――便总好过去走那不知深浅的羊肠小径。
然而……那样的自己得不到傲冬凌的援手,也许对方仍会在意自己的恶魔知识从而留得自己一命,却显然会坐视苏合香的渐入绝境。
不――也许苏合香不会有事,夏枯草偷瞧一眼身前的古山龙,心知对方似是对她有着不下于自己的关心,但白石英与海金沙……夏枯草嘴角一扯,露出一丝苦笑,心想自己的那两位友人……也许就没那么好的人缘。
“说吧,该怎么做。”
心知此时的苏合香沦落在外总有不妙,夏枯草不敢再拖,将心一横,做出了决定。
――他本为她而来,又岂能差上临门一脚?
兴许是注意到夏枯草的话语里已没有了‘龙叔’二字,古山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先唤出封印之书。”
夏枯草依言为之。
古山龙仔细看了一眼,再而说道:“心念有其力量,只是世间封印师只将这股力量用在自身的小世界――而非封印之书本身,所以――”
“所以我要将这股力量用在封印之书本身?”夏枯草面无表情地接口――他对古山龙仍有敬意,毕竟一是一,二是二,对方曾帮过他,那么即使他现在的作为多少称得上趁人之危,但夏枯草仍能维系住心中对其最后的一分敬意――却已没有了先前的感激。
于是一来一去,便是两不相欠之局。
“对。”
古山龙面上不变却是心下黯然――黯的不是失去夏枯草的友谊――其实如此作为在他看来并不如何,起码比起他过往曾筹算过的无数毒辣之策,傲冬凌这番暗中授意早已不知温和绵顺了多少,所以他黯的是那份被逼无奈的感同身受――他本已退出纷争不问世事,只想开个小酒馆过活,却不想被那绝世疯人寻上门来,便是同样的被逼无奈,其中辛酸苦楚,又岂是夏枯草能够一一了解?
只是身为曾经的**大佬,他自是不屑去效婆娘之态,便是不屑,也是无法述说罢了。
“具体该怎么做?”
古山龙的沉默有些久――虽然他仍下意识地挥着刀,于是夏枯草稍等一阵却是不见下文,不由催促了一句。
经此一催,古山龙精神一震,定了定神,回首说了一段话。
“封印之书是法则的具现,这一法则具现在外,便是书本的模样。”
“但正如魔纹卡牌具现化的法则能在心念的控制下在无形与有形间来回转化,更能分散凝聚加以控制,那么代表封印之书的法则,便也是相同的道理。”
“不过这很难。”
古山龙顿了一顿,看了眼夏枯草,随后继续道:“封印之书的法则权限无比之高――这从它能长时间的停留于大世界便能得见一二,所以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用足够的力量,去影响这一至高法则,而也只有你对其成功施加了影响,使其做出回应,你才能对其施加改变――以及塑形。”
“你还是没说具体的方法。”夏枯草微一皱眉,内心盘算不休。
封印之书肉眼可见却是无法感应――就像山水石泥,但它们无疑身具法则甚至本身就是法则的具现,只是这一法则太过内敛,便不如封印师具现化的――譬如炽焰龙鸣,那般的躁动活泼,而古山龙的意思,就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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