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较一定,夏枯草随之心安,先前那股焦急仓皇之意渐趋淡去,如今虽不是胸有成竹,却也的确有了几分底气。
不过这底气来的稍有些平白。
要知道以魔纹卡牌替代小世界的方法毕竟纯属推测,夏枯草对塑形一道并无了解,自也对其殊无把握,但他是小人物,还是两辈子的小人物,自是有着小人物――尤其是其中年轻一辈对于事、对于人,乃至是对于自己的漫不在乎。
这里的漫不在乎并不是指看轻又或看淡世间的一切――便与白石英有着本质的不同。
简单的说,过去的夏枯草是小人物,无论是经历之事还是随之养成的行为习惯都不会有大人物徐徐图之的风采,他习惯于直接简单――甚至可说是粗暴的去处理事务,敢打敢拼,孤注一掷,便是赌性十足。
两字概括――冲动。
至于特殊――夏枯草知道自己特殊,也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如此走下去的自己将不再是小人物,但过往形成的性格习惯毕竟太过强大,于是当他此时琢磨出一个貌似可行的方法,他便更习惯于以过去的行事方法处理事务。
于是下一秒的他神色不动,扬手一招――
一张魔纹卡牌无声无息地出现于手指之间,牌身单薄轻巧,牌面绘有魔纹――与往日所见并无不同。
但这里却有世界的不同――
夏枯草脚下之地微微一颤,随即凹陷下沉,似是承受不了卡牌之重,随即以他双脚为圆心,无数道细细的裂纹伸展出去,如天际划过的闪电――却是长久不褪,又如冬日残留的蛛网,虽经冰雪,不曾轻断。
这些细细的裂纹伸展的极广极远,仿佛正描绘着一副难以言喻的符文,不知所云,却透着股奇妙的美感。
夏枯草身在裂纹中心却仿佛浑然不觉,其实他很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魔纹卡牌与空白卡牌虽属同源却有着本质的不同――前者内含封印之物,而那些封印之物往往高于自身境界,又或干脆就封印着来自于大世界的法则完备之物,自不是小世界所能容纳承受――这也就是他的世界特殊,方能在如今勉强容纳。
只是勉强容纳终究只是勉强,在自身小世界唤出魔纹卡牌其实与遭遇幻想种入侵并无太大区别――所以卡牌一现,他就必须动手,因为他需要速度。
一念至此,夏枯草脚下一踏,人影冲天飞起,迎着星光、迎着天痕,更迎着向下坠落的陨石!
身处自身小世界的夏枯草一念生出便有世界相随,无所不知更是无所不能,但他此时并非动念在外而是动念于身――于是一踏之下大地陡震,借力之处龟裂崩塌碎石纷飞,似乎刹那之间,这一整片地都被他踏的颤抖起来!
借着这股反震之力,夏枯草如大鸟般飞起――却无疑比任何鸟类更快更轻,就像是被狂风呼啸卷起的雪花,以一种人类绝不可能达到与承受的速度在星光之下尽情展露着自己的狂暴之姿――亦在同时表露着自己的决心以及痛心。
是的――他痛心,却依旧决心。
没有任何人能跟上夏枯草此时的速度――曾经的幻想种不能,现在的陨石也不能,所以赶在它们落地之前,冲天而起的夏枯草便已挡在半道,随即向前一送――
他没有具现被他递出的魔纹卡牌,因为他只需要这张卡牌本身。
真正的大幕于此拉开――
陨石自天而降,空气的剧烈摩擦将其引燃并于身后拖起一条长长的尾焰,与此相较,比之小了无数倍的魔纹卡牌就像是一根轻飘飘的鹅毛,又或一只没有张牙舞爪,却依旧想要阻拦碾来车架的螳螂。
卡牌飘飞于空,夏枯草递入的力量能保持它的破空向上,他没有将其具现,却仍有一抹肉眼隐约可见的光芒开始在牌面弥漫。
这抹光芒拼命挣扎,似是其中的力量想要破牌而出,代替卡牌本身迎上袭来的陨石――却始终不得其路困守牌内,细微的破空声就像是魔纹卡牌发出的嘤嘤哭泣,其间困苦痛厄,令人不忍视之。
夏枯草的确不忍,但比起唯一小世界的破灭――即使那只是可能,总也好过毕竟并不唯一的卡牌损毁。
于是他虽是痛心,却仍下了决心冷眼去看――去看两者那于空中的相逢。
陨石是古山龙斩下一刀中力量的具现,夏枯草身下的大地则是他小世界相应法则的具现,于是当具现对上具现,便是陨石落地,黑坑凹显。
但夏枯草如今没有具现魔纹卡牌。
所以袭来的陨石在两者相逢的瞬间依稀化为了原形,化为了古山龙手中所握之刀,随即狠狠地斩在卡牌之身――
牌面白光随之敛没,两者相持一瞬,没有发出半丝声响,长刀代表着古山龙塑形成功的封印之书,而魔纹卡牌能被封印之书收敛于内,其中高下自是一目了然,但这颗陨石不过所斩一刀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于是一瞬之后,这柄化为原形的长刀虚影反而禁不住忽然沉默的魔纹卡牌,禁不住后者蕴含于内的力量,无声而诡异的就此散去。
眼见如此,夏枯草再度登天,以摘星之势取回半空卡牌,随即仍没有动念瞬移,只是直挺挺的落下――如此作为自然太过粗暴不存潇洒,其中痛楚更是可想而知,但这是他的自我惩罚,因为这场战斗根本不是战斗,而代表他参与其间的也只是一张无辜且注定损毁的魔纹卡牌,于是他痛心、痛身――却始终决心。
他转向了另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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