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恐怕,只有根本。”
傲冬凌显然心情极佳,淡笑着回过身来看向身前的两人――这两人自是白石英与海金沙,随后语气轻柔的继续道:“至于计划……没有计划,只有测试。”
没有计划自也不会有暗中的协助者,海金沙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由轻舒了口气。
按理而言,傲冬凌并不可信,即时他透露出这一意思也不应使人放心,但海金沙早对白石英的性情有所了解,心知对方的确豁得出脸皮去说些自降身份的话――而且他也没躲着自己,于是他这番知雅意倒也没会错意思,更不会误会些什么。
只是白石英脸皮再厚也不至于做些毫无道理的事,那么他的如此作为自应有其道理,海金沙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于心下暗自推敲。
其实这一道理不就摆在眼前?
“测试?”白石英挑挑眉,略一沉吟后开口说道:“古山龙在那边呆的越久,那家伙越能确定我们这边出了问题――这能出的问题自不是我和海二少能不能抵挡那些怪物――而是出在你身上,所以你这测试……的确不是想瞒他,而是摆下车马想要确认苏合香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听到这句话,海金沙双眼微微眯起,一贯冷若冰霜的脸庞上悄然浮现出一抹不愉快的神色。
白石英与海金沙都不清楚塑形之道的事,所以白石英说的这番话虽是与傲冬凌心中想法所差不多,却显然搞错了天平两端的平衡对象,以为傲冬凌是想让夏枯草在他们两人与苏合香之间做出选择。
而夏枯草显然选择了后者。
“不对,错了一个环节。”与海金沙明显的不悦相较,白石英就显得平和了许多,又或者相较于前者,他对夏枯草的了解更为深入,便很清楚那家伙绝不是那种能将友人与恋人分开衡量的人。
所以他很快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说道:“衡量的两者不是我们与苏合香,而是苏合香和一些别的东西。”
“他知道我们这出了问题,但他也知道我们这的问题只是被隔离在外,让他只能去做选择――而不是回过头来寻求我与海二少的帮助。”
“古山龙显然在这出了力,不过这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白石英拍了拍身侧的海金沙,调皮地冲他眨眨眼,随即一指漫天圣辉,转向始终淡笑不语的傲冬凌。
“那个比较的东西,是不是和他忽然恢复的实力有关?”
“不止恢复,而是更强了。”一丝极淡又极为微妙的神色浮上脸庞,海金沙忽于此时插口道:“他……似乎正在破境。”
“不管有没有变强,这总是好事。”白石英眉头微皱,不知是否注意到身旁之人的异样,只是一脸认真地说道:“而且先恢复实力甚至在变得更强之后再去救苏合香……这其中也没有逻辑的问题。”
“所以这似乎算不上选择,除非……”白石英笑眯眯地看着傲冬凌,开口道:“这个提升实力的方法会导致很严重的问题。”
……
“精彩。”
傲冬凌看了白石英一眼,眼中闪过不加掩饰的赞赏之色,神情更是无比温和,随即淡笑着说道:“眼力果然不错。”
也许仅出于赞赏,又也许有些别的原因,在一阵的沉默过后,这处教堂一角响起了傲冬凌格外悦耳的嗓音。
“不错,在大多数人眼中,那一方法就是歪门邪道。”
傲冬凌微枯的脸颊上陡然浮现出一抹湛然的光泽,傲然道:“但它的力量你们也看到了――那边也许还以为这只是那玩意的功劳,但以他之前的境界,即使实力恢复,也断无可能将圣辉运用到如此地步,所以……你们想不想学?”
“我没有兴趣。”白石英回答地极为迅速,表情更是无比的平静。
但海金沙……他脸上那抹原本极为轻淡与微妙的神色却随着傲冬凌的话语落下渐趋显眼,并在最后定格为另一抹极为复杂的神情。
这便是心动了。
……
……
先前稍早之时,教堂另一侧――
其时圣辉如海,满山光明,无论花草树木、山石土木,都被漫天的光明照耀的无比清晰,尽皆现出本质的模样。
于是光明俯瞰,本质已然死去的复苏死尸违背常理,它们因而畏怯,再而嘶吼,继而灰飞,终而烟灭。
夏枯草感受着这股世间最为纯正的光明气息,极为自然地想起了‘拉’――那位同样以光明为伴的男子,想起对方的凝念划指成线,想起对方的施以光明对敌。
他若有所思,不由思量起曾经的画面。
曾经的他身在光中,随柱升起于九天之上,周围的一切都因光柱的存在无比明亮,一一现出了本质。
――于是他随后目睹了法则之界的降临。
之后的他身在拉后,被苍穹之冕隔离,便是当时的旁观者之一,而借由湖水的倒映与拉刻意放缓的手段,他又见证了没有具体形态与画面的战斗,看到了拉将一抹光明凝为圣辉,再而生光生热――便照亮了湖水,明晰了本质。
只是当时的他若有所思却无法若有所悟。
但现在不同――
夏枯草切身体会着那股光明意,感到心中的燥意似乎随着光明的降临渐趋消退,于是他望向光明。
他看到纯粹的圣辉化为了极致的光明,而极致的光明又能生出纯粹的圣辉,于是由光生辉,因辉而明,而明之所及,便有一切成晰。
是为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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