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了陈振纲、李秀等人,常讯又来到自己亲随的身边,向那些决定留下的人深深鞠了一躬,而后带着余庆等十余人便自离开了大渝军营。
“可惜了,但是又很乐意接受他的选择。”陈振纲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放下功名,回到妻儿老小身边,何尝不是美事一桩,可能从今日起,他便已笃定大渝能庇护他们的一二间草房,二三亩良田。”李秀也感慨道。
兀考先堵着陶臣末的大军已经过去两日了,他本以为云卫的随军粮草起码还能撑个四五日,但探子很快来报说云卫貌似没有粮食了。
“何以见得?”兀考先很是惊讶。
“他们……他们好像在分食我们死去的将士们的尸身……”
“什么?”兀考先突觉毛骨悚然。
不光兀考先,整个帐内的人都被惊掉了下巴。
“这陶臣末竟然如此无道?不行,咱们得把将士们的尸身抢回来。”北弃人何时受过此等侮辱,兀考先是又惊又恨。
为了夺回乱倒在矿道上的同袍尸身,狼骑又一次发起了进攻。
但是,陶臣末估计重施,兀考先不仅没有夺回同袍尸身,反倒又送上了上百具尸首,而且眼看着云卫迫不及待的将这些尸首拖进了乱石堆中,看得冲锋在前狼骑将士心惊胆战。
见此情形,伯羽只得再一次劝阻兀考先停止进攻,这可不能无节制给云卫送口粮啊。
“云卫凶残,尽食人肉”的传言在狼骑之中不胫而走。
兀考先大为光火,陶臣末则躲在乱石堆中笑盈盈的沾着泉水,啃着干饼。
“将军,这招有用,兀考先肯定得急。”魏文忠笑嘻嘻的说道。
“还有让他更着急的事等着他。”陶臣末笑道。
陶臣末所说的更着急的事自然是指“宛城被围”。
然而兀考先收到的则是“宛城城破,赫颜被俘”的消息!
“怎会如此?”兀考先抓着来人的衣领,怒不可遏道。
“常都尉,哦不,常讯反水,率人偷袭守城将士,将渝军放进了城,赫颜首领被俘,生死不明。”
兀考先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次,他是真的感受到什么叫五雷轰顶了。
“我就知道,说了汉人不可靠不可靠,咱们那位王爷还非要用,宛城被破,我渤州防线便缺了一个口,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兀考先异常恼怒。
“将军,赶紧撤兵吧,待渤州防线还没有被完全摧毁,我们还有退路,一旦渝军攻破所有防城,我们便被锁死在这里,到时候只会被前后夹击,毫无退路了。”伯羽建议道。
“陶臣末已经没有粮草了,吃人肉能顶过几时?老子非杀了他不可。”
“将军,不可逞强,宛城已破,渝军援军到此地最多两日,将军可敢保证两日之内能够攻下这座山头?”
兀考先看了看远处堆满乱石的山道,心头不由一凉,今日,算是真载在陶臣末手里了。
“老子就算是走也绝不能让陶臣末好过,来人,放火烧山!”兀考先突然下令道。
这一招,魏文忠早就提醒过陶臣末,因为王立阳先前在渤州就曾遭过此道,而当初正是魏文忠去救的他。
在魏文忠的提示下,陶臣末早就让各关卡驻军砍好了隔火带,而且,这雁归山本身因为常年开采,林子早就被砍得差不多了,多数是乱石、杂草,火势并没有特别大,虽然也被烤了个心酸,但还不至于有太大损伤。
放了一把火,兀考先急速撤离。
根据探子消息,确认兀考先撤离,约莫两个时辰之后,云卫全部撤下,而后跟着狼骑的撤退方向紧紧跟着。
狼骑速度奇快,云卫只跟了不到半日便被拉开了起码三个时辰的路程,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而且陶臣末也不敢跟太近,万一兀考先杀个回马枪,他还真不太好对付,毕竟行走中要想立马摆个大阵应对狼骑的冲击,想来还是比较困难的,居于前军的飞云骑只有三万人,要他们直接对战六、七万北弃狼骑,几乎不会有太多胜算。
兀考先有没有想过杀回马枪呢?
他当然想过,而且准备就这么做,只要云卫撤离下山,他就调转马头杀他个措手不及,但他没料到这陶臣末算计甚是精准,总是离他远远的,而且自己一路狂奔还把这距离拉得越来越远,他心有不甘,想着再慢点儿,可是太慢了之后手下众人又担心渝军援军杀来,这一路一会儿快一会儿慢,走得是一身怒火。
然而宛城被破之后,陈振纲并没有急着去攻打这条防线上的其他城池,按照陶臣末的计划,如果三日之后还没有云卫或者狼骑北上的消息传来,他便会班师南下,前去围堵兀考先,好在还不到三日,前方便传来的消息,兀考先北上了,而云卫落后其半日路程。
接到消息之后,陈振纲立马传信碧津的李文顾,让他率军出城,向西进击,以由东而西压缩北弃人的防线,他们要将兀考先装进口袋,再来一顿胖揍。
兀考先知道宛城城破自然不会再往宛城方向去了,而他还能北上的选择并不多,除开宛城,还有安都、翼城、长岭三个地方,安都最靠近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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