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安顿好大军之后,立马派出了两拨人,一拨前往平溪方向,暗察兀考先动态,一拨继续往东,打听李文顾大军消息。
第二日,李秀、魏文忠率军调转马头,继续杀向平溪城。
兀考先不料这两个手下败将竟然还敢回来,一时犹豫不知是否有诈。
“兀考先,都跑了两百多里路了,缩头乌龟当得够久了吧?”魏文忠在城下喊战。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叫做缩头乌龟,兀考先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又不敢妄动,实在是让陶臣末给折磨坏了。
“老子今日休战,不与尔等小人计较。”兀考先怒道。
“素闻北弃狼骑天下无敌,图兰兀考先草原不败,怎么到了中原被我大渝将士打得如此灰头土脸,看来是名过其实了。”魏文忠继续挑衅。
“一夜之间竟然忘了,也不知昨日是谁败逃,今日还敢出言不逊,真是恬不知耻。”兀考先反讽道。
“那是你爷爷我想遛你玩玩儿,如若不信,今日再战一次。”魏文忠嬉笑道。
兀考先气得七窍生烟,但他此刻心烦意乱,不愿再与魏文忠逞口舌之利,干脆转身走了。
李秀与魏文忠交换了一个眼神,也不继续辱骂,而是下马活动起了筋骨,万全没有要走得意思。
“将军,咱们还是撤吧。”伯羽左思右想,向兀考先提议道。
“此事没那么简单,你想想,昨日这渝军明明就被我们击败了,今日却还来挑衅,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兀考先嘀咕道。
“将军,卑职觉得这事儿也简单,无非就是因为陶臣末的主力拖后,而眼下这些人又不能一口吞下我们,所以他们故弄玄虚,想要托出我们,一旦陶臣末主力赶到,咱们可就没有退路了。”
“嗯,我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可是伯羽我问你,你我在草原上可曾受过此等窝囊气,当年枕风沐雪、饮刀含枪,何曾如此憋屈过?难道我们真打算就这么一路败退回北境草原?王爷当年贬我牧羊,后又重新用我,目的不就是希望我能扭转乾坤吗,可如今我这算什么?”伯羽第一次见兀考先如此悲观。
“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陶臣末诡计多端,而且气势正盛,避其锋芒何尝不是一种手段,退一步讲,连王爷与他正面交锋都败下阵来,将军何必过多自责?”
“他当真无可战胜?”兀考先像是在问伯羽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将军,你可是向将士们交代过,不可再上陶臣末的当,此刻他明摆着就是要拖住我们,将军可不要明知故犯呐。”伯羽无比焦急。
兀考先摆摆手,问道:“北路还能集合多少人手?”
“最近的营城三千守军已经到了,剩下短时间内能赶到的应该还在两万人马左右,其余人马还得更多时间,也不敢尽数南下。”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将军的意思是?”
“以陶臣末的胃口,绝对不仅仅满足于吃下我这么两三万残兵,先前我就觉得城下飞云骑去了又来甚是奇怪,陶臣末不会想不到我会一路合并大军,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想等我将滁州北境的驻军都聚集在前线与他对峙,如此一来,北境空虚,他一定会分兵突袭,彻底断掉我的后路。”
伯羽后背一凉,他只是想到陶臣末打算将兀考先这一路大军彻底吃掉,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阴险的计划。
然而,这正是陶臣末的真实想法,寒冬来临之前,将北弃人彻底赶回北境荒原。
“那我们怎么办?”伯羽问道。
兀考先沉思良久,这才缓缓道:“你去传令,未拔动之大军便不要再南下了,一切等候王爷军令,即将到来的援军尽快赶拢,就驻在城外,不要入城,否则会让陶臣末故技重施,本将要在此地与陶臣末做个了断。是非成败,就此一战。另外,你亲自去桐州,向王爷详细说明此地战况,让他尽快决断,去了就不要回来了。”
“将军不可,不值当,要退大家一起退。”
“老子十三岁上马杀敌,如今已过三十载,向来未曾遇到过什么像样的对手,陶臣末是个小人,但同样是个高手,我本不打算再与他决生死,但让我一退再退也绝无可能,更重要的是,他想耗着我我也就能耗着他,我们需要给王爷留下足够的时间来决断,北境驻军不能再被陶臣末一嘴嘴吃掉了,我也跑累了。”
“不,我不去!”
“你可以不去,我另外找人传令便是了,你可想好了,留在此地凶多吉少。”
“将军都能背水一战,卑职又如何会苟且偷生,将军要留,卑职也留!”
“好,路是自己选的,老子不喜欢什么生离死别,但是你得立马安排人手向王爷传信。”
“卑职这就去办。”
“你说兀考先会不会悄悄撤了?”城下闲得无聊的魏文忠问向李秀。
“这可说不准,但是不管他打还是扯,都已经处于必败的局面了,正如陶将军所言,我们要的是地,人一时不能杀不影响。”李秀道。
“这样的仗打着才有意思,那我们就等着。”
兀考先并未趁机撤离,也没有出城应战,很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一个没有经历过失败的人是很难接受失败的。
陶臣末领着数万步卒如流沙一般缓缓涌向平溪,像是快要淹没掉本就不太大的平溪城。
“终于来了。”城头的兀考先哈哈道。
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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