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龙宇掺合自己女儿的事情,殷迟若是想要和他女儿在一起,就绝不能再娶别的女人,既如此,那就让龙宇早做打算的好。
漠北的王不能娶风沙都能吹倒的女子,龙家世代习武,龙宇若是与耶律淳两情相悦,他也算是省了一桩心事了。
耳边仿佛有奔腾的急湍,却没有一点点的风吹到脸上,恍惚中,他好像看见了她,那身影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心里骤然一紧,她是不是掉进河里了,殷迟忽然慌了起来,他急于去找她,他在迷雾中奋力奔跑着,叫着她的名字。
“绾绾…绾绾回来……绾绾…”
断断续续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回响,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缺了一块。
她会不会失足掉进了水里,她是不是被人抓走了,她是不是在等他去救她……
种种念头在脑海里浮光掠影般闪过,他却对她的去向毫无头绪,那种茫然,那种痛苦,那种难以言喻的愧疚,让他几乎窒息。
鼻尖有让人安详的清香,痛苦仿佛从水底冒出了头,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像一头濒死的猛兽脱离了死亡的边缘,一瞬间得到了生的机会。
“绾绾…绾绾!!”
过来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的季绾脚步一顿,神情僵在了脸上。
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想也不想,转身闯了进去,夹着哭腔的回道“我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中,殷迟整个人仿佛一瞬间从混沌走到了清明,脑海里全是那人的影子。
季绾再没有了别的念头,她此时此刻就想紧紧攥住他的手,告诉他她在这里。
她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也从未想过,自己在他的心里,竟然有这样的地位。
杜生何槐段舒工几人都不由眼中噙泪,殷明英悬在心口的一块巨石这才缓缓的落了地。
他招了招手,让众人都出了屋,留下季绾一个人守在殷迟床边。
耶律金泰上前和殷明英客气的笑道“这下令郎算是化险为夷了,往后好生养着身子,必能重回昔日英姿。”
殷明英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后,这才转头对上耶律金泰的目光,“咱们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去了无人的水榭说话。
这几日,两个人也算是交过不少次手了,对于殷明英这个人,耶律金泰有了比从前更深刻的认识,他这个人,虽说讨人厌了些,却也是处处把儿子放在前面的,虽手段狠辣,却也有几分仁心的。
而对于殷明英来说,耶律金泰这人远比他想象的城府更深,可以说是老谋深算,心里深沉了。
“此处僻静无人,殷家主君大可以畅所欲言了。”
这话说得好像没什么不妥,可殷明英还是听出了他取笑自己的意思,不由心中生出些许气闷来。
这样一个处处都想占几分先机的人,生出的女儿能有什么善茬儿,就看他闺女能从一个小厨娘摇身一变变成主家的心上人,又能不动声色生下殷家长子,就可以窥斑见豹,此人手段多么高明!
不过这些话也没有再提的意义了,他今日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耶律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就直言不讳了。”
殷明英说着,道“你的女儿和我的儿子,他们两个人是有情之人,如今朔哥儿活泼可爱,我家迟儿也好了病,咱们两家也到了好生坐下来谈一谈的时候了。”
他说着,耶律金泰听着,没有半分要搭话的意思,一副你只管说,我听的进去算我输的油盐不进样子。
殷明英咳嗽两声,继续佯装一副耐心的样子,“我看绾儿这丫头如今也认祖归宗了,总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不让朔哥儿认祖归宗吧,咱们两家也该商量商量两边的婚事,看看……”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婚事?我没听错吧,还有什么叫朔哥儿认祖归宗,这多大点事,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他现在还小,养在哪里就和谁亲近,我们漠北也不缺这点粮食,殷家主君不必担心。”
说着又拉长声音道“且我闺女才回来多久,我可不想她又随便就跟着人跑了,毕竟这种事情,到底是姑娘家吃亏了,我这个做爹的也不能袖手旁观,看着闺女受委屈啊!”
这话说的就跟有些意思了,殷明英喉咙一哽,他已经给了十箱黄金了,这老狐狸还不知足?莫非要洛水的金矿来送给他女儿不成?!
可心里想归心里想,面上还得和和气气的,且也的确是他殷家占了便宜,身段放低些也是常理。
毕竟儿子是他的独子,这季绾,不,应该叫耶律绾绾,嗨,不管她叫什么名字,那都是这老狐狸的独女,她若是嫁到洛水去,那往后漠北和洛水两地可就是姻亲了,这姻亲之间,日后自然是少不了互帮互助的。
“耶律兄,这件事按理说我应当备好了大礼请大媒来说的,只是你也知道,此次来的匆忙,若是草草的准备,不免委屈了公主,咱们两家若是说好了,我这就令人南下洛水,把聘礼送上漠北来。”
耶律金泰微眯着眼睛,盯着殷明英笑的有些诡异。
“别提这些虚头巴脑的,若是洛水有求娶公主之意,大可写了礼单来过目,这儿空口白话说什么聘礼。”
他说的漫不经心,没有带一点怒气,可殷明英却是知道,这老家伙葫芦里有的是弯弯绕绕,这是在说他不懂事没有诚意呢!
果然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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