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说道:“日后自有师傅打他们的板子,我乐得做个好好先生。”
秦道川说道:“也是,下半年兰溪书院开班,忠湛便要入学了,只剩娴雅一人在私塾,不太合适,忠澜也去吧,明年忠淇和阿筠也可以去了。”
若舒说道:“你安排就是。”
忠淇这时说了句,“母亲,你不是说食不言吗?怎么父亲和你可以说话?”
秦道川正打算开口,生生被噎了回去。
若舒说道:“我与父亲说的是正事,不在此例。”
忠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忠澜却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看大家都看着他,就解释道:“我想起了刚才在练功房里,忠源摔跤的情形,没忍住。”
忠淇听了,也笑着说道:“母亲,你是没看到,他刚准备出拳,就趴在了地方,像个乌龟似的,半天爬不起来,翻了半天。”
若舒看了眼在旁边抓菜吃的忠源,丝毫没理解兄长说的是他,便说道:“兄弟之间应该互帮互助,你们就看着他为难?”
忠澜解释道:“南叔说让他自己起来,又没摔着。”
若舒说道:“好了,吃饭,吃完再说,不然菜里都是口水,让我怎么吃?”
阿筠接话道:“母亲不是从不与我们吃一样的吗?”
若舒回道:“我的碗也放在桌子上,能不怕吗?”
秦道川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儿女们个个健康可爱,心中暖暖的。
饭后,奶娘带着孩子们回了自己的屋子准备午睡。
秦道川问若舒要不要午歇,若舒摇摇头,秦道川便说道:“我刚才说忠湛去兰溪书院求学的事,还有一事要先问过你。”
若舒靠在软榻上,看着他。
秦道川将身子坐正,与她面对面地说道:“兰溪书院里有一位先生,人称郑夫子。”看若舒眼神平静,便接着说道:“出身徽州郑家。”
若舒依旧淡淡地看着他。
秦道川接着说道:“他是你父亲,我不知你是否肯承认,所以一直未与你说起。”
若舒平淡地说道:“他当他的夫子,我们求我们的学,有什么相干。”
秦道川说道:“忠湛去了之后,自然会知晓,我是想说,要不要先跟他将话说清楚,他也好有个准备。”
若舒说道:“你与他直说便是,告诉他不要上赶着去找人家,他的母亲可不姓郑。”
秦道川说道:“我就猜到你会如此,却没想到你一直不知道郑夫子来了兰溪书院。”
若舒说道:“你与忠湛说,不失礼即可,万一让人知道了,只会受人取笑,不会有益处。”
秦道川轻叹道:“京城官中子弟多半都在兰溪书院求学,忠湛日后要接国公府,此时多结交些朋友,对他有益处。”
若舒说道:“莫说我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就算是,也不会因此误了儿子的前程。”
秦道川挪到若舒身边,看着她说道:“你啊,要我说你什么好?有什么是你放在心上的?”
若舒说道:“我心上自是有东西的。”
秦道川看着她,轻轻说道:“只是没我而已。”
若舒说道:“我都不在乎你心上是否有我,你计较什么?”
秦道川搂住她,说道:“可我在乎,我也想要你在乎我心上是否有你。”
若舒说道:“儿女都一年一年大了,你不觉得腻得慌吗?”
秦道川说道:“我不觉得,我只是心慌,心慌你心中始终没我。”
若舒说道:“如今天热得很,你坐过去吧!”
秦道川手不肯松,说道:“舒儿,我知道,我以前伤了你,让你受了委曲,我追悔莫及,你告诉我,要我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若舒说道:“覆水难收,有些事永远也改变不了,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也勉强不了。再强求,只会伤人伤己,这不是好习惯,你要改。”
秦道川将她身子搬正,朝向自己,说道:“我知道,发生的事我改变不了,这一年多来,我每天都在想,我以前做错了什么。后来我想明白了,我有意无意间都在伤害你。所以这次回京,除了昨日七皇子的婚宴我去了,其他的,以后的一切宴请我都不再会去。我已经吩咐了秦管事,再有帖子直接回绝,随便他用什么理由。她喜欢自己去便是,她有宫里和丞相府的倚仗,我不能把她怎么样,我只能与她划清界限,希望她早日迷途知返,自己放弃。”
若舒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秦道川将若舒搂入怀中,说道:“舒儿,你不明白,不明白我在北地,在西夏,在吐蕃是如何的想你,想我们的儿女,看着他们争权夺利,是多么地厌恶。说句不孝的话,若不是祖母还在,我真想带着你们长居北地,永远离开这里。”
若舒却说道:“外祖母过世让我明白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现在仍然这样认为,这世上之事,没什么一相情愿,但凡付出必定想要收获,给不了别人想要的,就不要强求别人如你所愿。”
秦道川痛苦地说道:“舒儿,你就不能试着相信我,给我时间让我展示我的决心。”
若舒说道:“我一直都在这里,以后也只能待在这里,你急什么?”
秦道川的手又紧了紧,若舒觉得被箍得生疼,耳边是秦道川坚定地声音:“舒儿,你看着,看我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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