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切割风的时候,带起的尖啸是一片令人心寒的死寂。
那个和尚自然是青山寺的大师兄,一风的最敬爱的兄长,元隐。
而元隐仰起头的瞬间,心中只有绝望,只有那片狼牙军刀挥起是幽暗的黑光。
他知道那片刀光接下来会轻易地割破自己的脖颈上的皮肤,然后迅速切入,将自己头颅从脖子上砍下来,他不知道会不会有痛楚,或许这痛楚是他对这个人世间最后的感知了。
就在他想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根手指,发着金光的手指,犹如寺内供奉的佛祖金相的那轻轻一指,似慢又极快,恰到好处地轻轻点在那片黑光之上。
顿时黑光闪出一道金光,猛地爆炸开,黑光瞬间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威能的余波炸裂,就快要波及到元隐身上时,一只手掌挡在了他的头顶,将爆炸的余波全部防御。
而元隐再看前方,刚刚那个叫嚣着的李乙已经撞碎了无数杆坚韧的翠竹,摔在了数十丈之外,大口地吐着血。
当元隐慢慢转头,看到救自己一命的恩人时,他只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他用一双更加深邃且稍显怪异的眼眸盯着自己,眼里泪光闪闪。
这泪光他倒很熟悉,因为他十几年里,看过了无数次,在师父喝骂他的时候,在火猴为大不尊变着法欺负他的时候,在自己在他调皮的时候教训他的时候,很多时候,他都见过了这泪光。
“一风啊!——”
几乎是哭喊着,一声嘶哑的喊叫,让一风已经坚韧的心差点瞬间破碎。
他跪在地上,扑向元隐,将他紧紧抱住。
元隐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力量包裹着他,他能够感受到力量中蕴含的激动和温暖,他的眼泪掉下来了,把脸上的污泥刷出两道印痕,他哭着道:
“一风啊,师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一风啊,你怎么样了啊?不,不是,师兄听说好多寺庙都被拆了,还听说南宗寺也被毁了,师兄担心你们啊,我想去看你们啊!差点见不到你了,一风啊!”
一风听着大师兄语无伦次的话,不住地点头,说道:
“大师兄,我没事,二师兄四师兄和小师姐都没事,他们在其他地方,我也很担心你们,想回去看看你和师叔祖,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
元隐慢慢推开一风,上下仔细看着一风,用满是泥物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喃喃说道:“好,一风,你长大了这么多,师兄都快认不出你了,让我好好看看。”
一风把元隐扶起来,说道:“不着急,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好好聊。”
他说着弯腰去扳还躺在地上的颜隐山,只见他翻过身来,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到头顶的这个人,模模糊糊地问道:“是,是佛子吗?”
一风点点头,扶着他坐起来,又看了看他的情况,推测他大概只是情绪激动昏倒,身体倒没什么大碍。
颜隐山挣扎着站起来,一风扶着他们俩,准备离开这里,但只听得齐刷刷的一阵脚步声,那上百个云州军团战士紧紧将他们围住。
一阵咳嗽声传来,只见不知何时,被元隐一棍敲在地上嚎叫的程甲悄悄跑了过去,将李乙从远处扶着回来了。
一风看着他们,冷笑道:“程甲,你倒是皮糙肉厚喜欢装死,没想到还挺贼,果然是混过战场的人,装死之术驾轻就熟啊。”
“小秃驴,别得意,老子知道你厉害,可这些人都是李乙大哥亲自挑选的云州军团强悍的战士,想要从上百支战戟中活下来,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程甲瞪着眼睛,喷着唾沫说道。
李乙手臂搭在程甲身上,另外一只手上的护臂破碎,手臂上和手掌都血肉模糊,那柄狼牙军刀早已炸得粉碎,手指滴着血。
他咳嗽出一口鲜血,抬起头狞笑道:“小和尚,有点本事,要不是吴将军送给我的护身甲,恐怕还真没那么容易活下来,只不过到此为止了,今日你休想竖着走出这里!”
一风眼神闪动,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和杀意,冷冷说道:“我现在还不想开杀戒,给你们一次机会,快从我眼中消失。”
李乙眼睛一眯,眼神一动,立即有两名战士挥舞着战戟向他砍来。
一风敏锐地感知到这两个人不同于普通军团战士,攻势中似乎有一点微弱的法力波动,想来是并未入门的修炼者,只是借助微末的修炼天赋锻炼的身体,体格比旁人更加强大。
战戟上雪白刃光闪动,很快就来到了一风三人面前。
一风松开扶着元隐的手臂,错步向前,直接向他们挥动一拳。
金色拳芒刚一闪烁,便看见两个战士的战戟炸碎,两人也向外摔去,带翻了后面的十几名围拢的战士,十几名战士在地上滑行了十几丈,才将这股威能消解掉。
李乙和程甲惊讶地看着一风,却看见一风目光一凝,盯着那些倒地的战士,只见那些战士在狼狈倒地之时,纷纷掉落头盔兜鍪,露出一层浅浅的黑色头发。
一风瞬间明白了,他们都曾经是和尚!
李乙看出了一风的不对劲,突然下令道:“所有人,把头盔摘下来!”
那些剩下的战士莫名其妙,但不敢违抗军令,大武军团中军纪极严,稍有违反便要吃大亏,因此都服从命令摘下头盔。
一风眼神一凛,他环顾四周,发现李乙手下的这近百个战士,无一例外,都是和尚!
李乙看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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