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灿却是大喜,唯恐张献忠反悔,免不了极力抚慰。
所幸的是,张献忠所言非虚,之后不久,混十万马进忠、射塌天李万庆、曹操罗汝才、过天星惠登相、整世王王国宁、托天王常国安、十反王杨友贤、关索王光恩等部义军陆续请降,湖广、河南登时平静下来。
消息传至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不以为然地道:“熊文灿比杨鹤错的更加厉害,恐怕要不得善终了。”
陕西巡抚孙传廷道:“总督大人所言甚是,对于这些流寇,就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就是对自己太不负责任。”
洪承畴沉思着道:“不过,他这样做,倒是给咱们创造了机会,咱们正好一鼓作气,彻底剿灭李自成所部。”
孙传庭道:“是啊,这一年多来,陕西的官兵勇猛追击,四川的官兵则顽强截击,随着祁总管投降,六队损失殆尽,李自成所部也不过千余人马,被压缩到汉中的深山密林里,该是彻底剿灭他们的时候了。”
洪承畴走至地图前看着,叹了口气道:“这一片深山密林在地图上看着不大,实际上却并不小,若是进山清剿,费钱费粮且不说,恐怕不能保证效果,也会有不少的伤亡哪。”
孙传庭接话道:“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进山清剿确非良策,我建议,以静制动。”
洪承畴“哦”了一声,问道:“咋个以静制动?”
孙传庭道:“深山密林给我们清剿带来了麻烦,当然也会给他们的生存带来麻烦,以我这些年对李自成的研究,他必会不甘于失败,寻机走出深山密林。
在我们的重压之下,即便他走出深山密林,要想活下去,除非入河南,跟尚未投降的革里眼袁承志、左金王贺锦、老回回马守应等部会合……”
未及其说完,洪承畴已接话道:“如此的话,李自成唯有从潼关突围。孙大人可于潼关南原设伏,静待他们,不让其一人一马得以逃脱,我再命曹变蛟从后面追杀,这个曹变蛟一心为其叔父报仇,必不会手软。”
孙传庭道:“总督大人如此安排,自无遗算,下官还是以为,如果令总兵马科、左光先率部监视,待其有了异动,先行追杀,曹变蛟则于中路截击,确保将其赶入下官的埋伏圈,看他们还能往哪里逃?”
洪承畴道:“好,就依巡抚大人之言,万一贼兵有所漏网,劳烦巡抚大人不辞鞍马劳顿,务要全歼之。”
与之同时,李自成面无表情地道:“我记得,是咱们到达七盘关时,田见秀、顾君恩他们回来报告了高闯王的死讯,眼瞅着一年多了,我们不仅没能壮大起来,反而被赶进了这深山密林。
曾几何时,高闯王帐下有眼钱儿、点灯子、李晋王、蝎子块、老张飞、乱世王、夜不收、还有咱们共计八队,随着乱世王祁总管的投降,如今就只剩下了咱们不足千余人马。
究其原因,官兵加紧了围剿固然是其直接原因,尤其是那个杨嗣昌当权以来,几乎阻断了咱们所有的去路,让咱们丧失了活动空间,也就失去了咱们流动的特长。这招够狠。
更重要的是,高闯王去世后,各路义军的相互协同几乎没有了,尤其是刘国能、张献忠等投降后,官兵把所有的力量都对向了咱们。
现实是,在这深山密林里,咱们无法长久坚持下去,据见秀统计,进入密林这段日子,又有数十人患病或因伤口恶化而离世。我们不能再等下去,必须要寻一条出路。大家都想想,看该当如何?”
众人闻言,纷纷低了头去想,半晌竟无人说话。
刘宗敏嚷道:“不要再想了,反正也想不出,不如咱们一齐保了闯王冲出去,俺实在不想在这里再呆了。”嚷着,唯恐李自成责备,不安地看了李自成一眼。
李自成破例没有发火,道:“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如此的话,闯王大旗就此就倒了,大家知道的,如今除了投降的,连同咱们剩不了几家还在坚持的。”
顾君恩道:“实在不行,咱们也投降,待脱了困,咱们再举义旗。”
田见秀道:“你说的就是咱们过去常做的诈降,我看行不通了,为啥呢?洪承畴、孙传庭可不是杨鹤,更不是熊文灿,他们不会允许的。”
诸将纷纷附和。
袁宗第道:“既然这行不通,那就只能硬拼了,问题是,即便咱们冲出去,又能去哪里?”
党守素蓦然记起一事,道:“昨天,外出探消息的人回来说,革里眼、左金王、老回回等部还在坚持,出去后,不妨去跟他们会和,再谋发展。”
顾君恩忙行至地图前,边看着边道:“他们的处境也不妙,不过湖广、河南归熊文灿管,终究比这两个魔鬼好应对些,去跟他们会和,应该是唯一的选择了。”
田见秀不无担心地道:“是啊,只是如此的话,我们必须从潼关突围,洪承畴、孙传庭必要设了重兵在等我们。”
党守素道:“没办法了,只能如此了,不然,我们即便不被饿死,必也要蚊虫叮死咬死,反正都要死,倒不如怀揣着希望去死。”
众人显然都是这样的想法,一齐转向了李自成。
李自成最终下定了决心似地道:“既然大家都是这样的意思,就这样定了,大家且回去准备,瞅准了机会突围。”
众人纷纷道:“还有啥准备的,都穷的叮当响了,说走就走了。”
李自成涩涩地笑了笑,道:“大家且记住了,一旦冲出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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