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彩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继续留在鲁王身边,以便借机攫取权力和利益,不想鲁王自此啥事都不让他插手,鲁王的文臣武将们更是恨不得扒其皮啖其肉,郑彩大惧,借口回去整顿军纪,慌忙逃回了其老巢厦门。
因为鲁王的态度,又必须要面对“沙埕不能作为抗清基地”的现实,对于郑彩的逃离,鲁王的文臣武将们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任由他自去。
显然地,他们已研究过数次,把抗清基地定在了舟山,但是,舟山仍为隆武帝所赐封的肃虏伯黄斌卿所控制,而且这个黄斌卿一向把舟山视为自己禁脔,打着反清旗号,却常常袭杀鲁王部下兵将,劫人夺财,干些海盗勾当。
闻知败讯,匆匆赶过来的张名振道:“实在没法,就除了他,总不能让之干扰了抗清大业。”
张煌言等闻言,纷纷跟着附和。
鲁王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是这样的话,必要经过一场大战,他的势力不小,咱们的损失指定也小不了。”
张名振道:“也不一定非要经过大战,咱们不妨用计。”说着,见鲁王等一齐看着自己,接着道:“臣这段日子待在舟山,虽没能说服他,跟他的关系倒是贴近了不少。
因此,臣了解到,他虽仍奉已故的隆武帝为正朔,却也不想跟王爷这样的明室正统为敌,若是以讲和为名邀他前来谈判,他应该还是能够来的,到时候,乘机杀之。”
张煌言道:“倒是有这种可能,只是这个人一向多疑,让他到这里来,他指定不肯,名振不妨带少数人约他到海上,他或许能去,只是就得靠名振自己了,他可是武夫,风险不小。”
张名振视死如归地道:“为了抗清大业,名振豁出去了,大不了名振与之同归于尽。”
鲁王摇了摇头,道:“不妥,他的命太贱,本王可不想以爱卿之命去换。”
张名振动情地道:“不碍事的,臣尽可以乘其不备一招制敌,还是有些把握的。”
鲁王道:“纵使如此,他手下的人马必也要闹将起来,爱卿还是有性命之忧的。”
张名振笑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个黄斌卿在舟山待久了,愈发固执、刻薄、自私,他手下的将军们早就对他不耐烦了,只要他一死,他们立马就会杀死他的那些亲信归顺王爷。
这可不是名振的臆断,名振见说服不了他,只好在他手下的将军们身上做文章,他们已不止一次地跟名振说过了。”
说罢,见张煌言等都在暗自点头,鲁王却只“哦”了一声,仍在迟疑着,心里一激,站起来,道:“别再犹豫了,就这样定了,委实别无他法了。”
鲁王见张煌言等都不说话,知他们也是这样的意思,无奈地过来,拉着张名振的手,再三叮嘱其要注意安全,又叮嘱张煌言务须加强配合,待他们应承了,才略略放了心。
事实却果如鲁王君臣所料,见张名振约他在海上见面,黄斌卿自负身手强过张名振,欣然赴约,却不想张名振竟趁他刚上船不由自主一晃的空档下手,一刀将之砍为两段,落海而死。
黄斌卿既死,张煌言带兵至舟山,黄斌卿手下诸将杀死了黄斌卿的亲信,各率所部尽归鲁王。
为了巩固这块来之不易的抗清基地,鲁王改原先的恢复福建战略为全力经营浙江,朝政也做了如下调整:
遣使者敦请原隆武朝吏部尚书张肯堂为大学士,吴钟峦继续担任礼部尚书,孙延龄为户部尚书,朱永佑为吏部左侍郎主管文官铨选,李长祥、张煌言为兵部右侍郎,徐孚远为国子监祭酒,任廷贵为太常寺卿。
张名振、阮进、王朝先等部驻舟山;闽安伯周瑞、平虏伯周鹤芝屯于温州的三盘;宁波府四明山寨的王翊、王江、冯京第等义师同舟山相呼应。
郑彩回到厦门,想想终究心有不甘,忍不住骂道:“他妈的,这个朱以海,竟比隆武那小子狡猾,靠着咱们得了势,居然敢把咱们不放在眼里?”
郑联也大失所望,道:“岂止是不把咱放在眼里的问题,还让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哪。”
郑彩知他指的是定波将军周瑞率部反投鲁王的事儿,冷“哼”了一声,道:“真是画龙画皮难画骨哪,他说得好好的,怎么说反就反了呢,你难道就一点儿苗头儿就没看出来吗?”
郑联摇了摇头,道:“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行,我必须得去出了这口气。”
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郑彩见他如此冲动,未及喊他,已见杨耿急匆匆地进来,郑联猜必定有事,跟着又转了回来,但听杨耿已如此这般地把鲁王这边的情况讲了,不失讥讽地道:“哼,这跟当年的梁山好汉火拼有什么区别?”
郑彩白了一眼不由得目瞪口呆的郑联,别有深意地道:“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如此一来,咱们要出咱们心里的这口恶气就难了。”
说完,犹觉不足,又道:“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如今这世道势力才是硬道理,要有势力,没有他法,只能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郑联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是……”
郑彩故作神秘地道:“我想过了,咱们要想扩张势力,可以试着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做做文章,他目前仍在奉已死的隆武为朔,收了他,没有人会帮腔,而且他屡战屡败,势力也较弱,更容易成功。”
郑联失言道:“你是说咱们的那位族兄吧?我早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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