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川回桂林,听说城里人已走空,只有瞿式耜没走,
张同敞立即泅水过江,赶到留守衙门,见瞿式耜这模样,立即了然其心意,决心立下。
瞿式耜看了他一眼,道:“我是留守,有责任守好这地方,‘城存与存,城亡与亡’。今天,为国家而死,死得光明磊落。你不是留守,为什么不走?”
张同敞道:“老师不走,同敞岂敢独走?要走,一起走,要死,就一起死,您难道不允许我和你一起为国殉难吗?”
说着,径去取了酒和酒杯,斟满了,又道:“这么多年了,总算有闲暇了,咱们师徒喝一杯吧。”
瞿式耜懂他,知拗不过他,只得与之对饮。东方渐白,清兵冲进衙门,要捆绑他们,瞿式耜道了句“我们不怕死,坐等一夜了,用不着捆绑。”,跟张同敞昂首阔步走出衙门。
孔有德知这两个人的分量,威逼利诱劝降无功,不得已又以“出家即可活命”相劝,再遭两人痛斥,仍不肯死心,把两人分开关押,却让之能够互通消息,试图进一步劝降。
不想两人竟以诗相合,瞿式耜写道:“莫笑老夫轻一死,汗青留取姓名香。”,张同敞则回应:“衣冠不改生前制,名姓空留死后诗。”。
孔有德无奈,又截获了瞿式耜暗约焦琏攻城的密檄,终于动了杀机,这两个以苏武、文天祥自比,于桂林风洞山仙鹤岭下慷慨就义,靖江王朱亨歅则在西门外民房中被缢死。
死后,已经出家为僧、法名性因的原明朝大臣金堡出面安葬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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