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味在空气里弥漫,屋落里剩下萧尽秋一个人。床边沾血的纱布散乱一头,他拨开一些,往窗前靠了靠,不由凝望着那窗前静静舒展花叶的盆栽,渐渐心不在焉地回想起昨夜生的一切。
若说一开始参与卫村杀狼的时候他还是半为报答半为自我,那之后的奋不顾身地追入狼巢,就截然是本能。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望着窗外的阳光一阵出神。
……
大牛叔从陈老头那里听了结果,一颗悬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下,可却因那惊奇之事,在心中又掀起了另一番惊涛骇浪。
“萧公子定然不是寻常人物!我在池画城的说书人那,也从未听闻过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
他很笃定,也感到庆幸。自从萧尽秋来村子就以礼相待,虽然也没拿出什么好东西,可对于月溪村而言,那些都是珍贵之物。
或许,这也是萧公子以身犯险救芽儿的原因。
他始终坚信,对于别人,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能结一份善缘便算一份。
不过一炷香,大牛叔就端着芝汤悠悠赶来,正好从窗户瞧见愣神的萧尽秋,不由笑着挥了挥手。
萧尽秋回过神,看着走进屋来的大牛叔就迫不及待地道:“芽儿那丫头好些了?”
大牛叔眼神动容,笑着道了声放心,转而慰问起他的情况,心里对眼前的少年更加刮目相看。
“我无碍。”
萧尽秋松了口气,旋即面容又严肃了些,问道:“大牛叔,关于昨夜生的事情,可知道了?”
大牛叔闻言点了点头,他已经从芽儿口中听得了一些,说是有一头非常巨大的狼,狰狞无比,想来就是狼王。
“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便直说了。”
萧尽秋神情一肃,凝然道:“那头狼王已经触及到精怪的层次,若是再放任其几日,恐其成妖,届时,十个月溪村加起来都挡不住。”
“精怪?你是说……那狼王成精了?”
大牛叔失声惊呼,霍得一下站了起来,桌上那碗中的芝汤被震得乍起涟漪。
“是,近几日大概就会成妖。”
萧尽秋颔首,看着心急如焚的大牛叔欲言又止。
“不得了,不得了……如果真是精怪,得赶紧派人去池画城通报,只有修行人才能除了那狼啊……可是,这狼王万一堵截……又如何是好?”
大牛叔来回踱步,嘴里念念叨叨个不停。
萧尽秋眼神泰然地看着,心里却琢磨着其他。此刻听到大牛叔的一句话,顿时眸前一亮,出声问道:“大牛叔,什么是修行人?”
大牛叔眼神一怔,顿住了步子,意外地看了眼萧尽秋疑惑道:“萧公子不知道修行人?”
“修行人”这三个字太耳熟能详了,以至于池画城方圆千百里可能都挑不出一个不知其名的人来。
“我一个粗汉子,只知体力活,关于修行人也是从说书人那听来的,修行人分许多种类,有武修、仙修、灵修、魔修,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但反正传闻里就是一个能打好几百个,每一个都是绝无仅有的天骄之辈!”
“这么厉害?”
萧尽秋点着头,大概确定自己当属仙修一类的修行人了。
大牛叔道:“当然了,你知道吗,我们月溪村从前也出了一位修行人,好像是个武修,只是后来就不知道去向。”
说完,他又心生波澜地张望着这屋子里的物事,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张桌子,一盏油灯,还有一盆盆栽。
他感慨道:“其实,昨日我背你回来时没怎么注意,误闯进这间屋子,就是那个修行人留下来的,若我再早生个两年,应当能见到那修行人的真容吧……”
萧尽秋体会不了这种心情,他从小到大所见的人,便没有不是修行人的,若有,那便是还在成为修行人的路上。
“大牛叔,实不相瞒,我也是修行人。”
大牛叔愣了愣。
方才萧尽秋不是连修行人是什么都不清楚么?怎么突然又道自己是修行人了?
他心里难免掠起一丝狐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少年的脸,看得萧尽秋有些尴尬。
“我从小就跟着师父修行,在深山里呆了十年,如今是出来历练。”
萧尽秋早已想好了措辞。
果不其然,这么一说,大牛叔就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他见过萧尽秋杀狼之时那手臂上缠绕的金弧,还有那巨力,本就一直心生奇怪怀疑这位萧公子来历,可所有疑惑全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萧公子定是武修吧?我听说武修动动手指头都能敲烂钢铁,你这般巨力,一定是武修吧!”大牛叔喜不自胜,他从没见过修行人,如今终于见到活的了!更为重要的是,如果萧尽秋是修行人的话,那么这狼精或许会有办法?
“我应该不算是武修……”萧尽秋想了想,还是坦然道:“准确来说,我是仙修。”
“仙修?”
大牛叔眼睛一瞪,不可思议地重新审视着萧尽秋。
仙修,那是修行人之中最为缥缈的一种存在,听说仙修移山倒海都是信手拈来,对于他们这渺小一隅来说,更是只存在传说之中。
而此时此刻,一个自称是仙修的少年,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面前!
信?还是不信?
大牛叔一时舌桥难下,满心讶异化作瞪大的双眼瞅着萧尽秋。
萧尽秋顾不得大牛叔从惊愕中平复心情,继续道:“我因一些变故失去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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