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哪都找不到你这小子,原来躲在这啊!”
一个身材臃肿,面容枯黄略带双眼微微下凹,穿着黑色衬衣,脚踩一双全是污渍的人字拖的胖子正靠在药房门边上。胖子约莫是三十来岁,说话当中带着一丝痞气,看着也有些不正经。
“怎么?以为躲在这就没事了?我告诉你,现在师父他老人家死了,这地儿!我说了算!”
他一边用手揉着鼻子,一边另只手弹着手上那只没什么烟灰的烟,继续说道:“早特么看你小子不顺眼了!师父在时,你仗着师父宠着你,老子不敢弄你,现在师父没了,我看谁还罩着你!”
另一边一个身形消瘦,穿着一袭雪白衬衫的年轻人,年轻人看起来十七八岁,正端坐在药房内一个角落里的椅子上。这个椅子是年轻人师父来药房配药时常坐的地方,所以年轻人在师父去世后,便有些睹物思人,就干脆在这坐下了。
年轻人名叫赵东来,是这一片小村子里一位老医师的学生。说来赵东来命运也是十分坎坷,五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晕倒在了这片小村子后山一个大水坑边上,而且浑身上下衣服破破烂烂,除了某些部位遮住了一点,其他地方几乎是全裸的,最后还是老医师上山采药时发现并带回村子。
赵东来被老医师带回村子后,足足调养了三天才醒过来,只是当赵东来醒过来时却是失忆了一般,或者说,是脑袋彻底被掏空了一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了,连认字,说话都不会了。
起初村里面有人怀疑赵东来是个傻子,可能是不小心跟家人或是朋友走散,然后迷迷糊糊来到了村子后山,最后被老医师捡到。只是老医师却说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什么傻子,对于老医师的话,村里面的人还是很信服的,因为在村子里人眼里,老医师除了会救人治病之外,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无所不知。
所以,就这样,众人只当是这个年轻人失忆了,只不过和电视剧里面的失忆不一样,这个年轻人是真失忆,是什么记忆都没了。
其实所有人不知道的,包括老医师在内,赵东来并不是什么失忆,而是很单纯的听不懂他们说话,不认识他们的文字罢了。不过有一点说对了,赵东来确实不是什么傻子,因为,这个名叫赵东来的年轻人还有另外一个惊人的身份,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身份——夺圣者!
夺圣者,顾名思义,便是夺取天地圣人位置的人,而赵东来不仅是夺圣者,更是天地圣人当中杀力最为强大的剑圣夺圣者。
赵东来从椅子上缓缓起身,对于眼前这位所谓的师兄,赵东来虽谈不上厌恶,但是真的不喜欢。赵东来的这位师兄是老医生一次去市里面开座谈会时偶然捡到的,当时赵东来的师兄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遗弃在了路边上。老医师起初想把这婴儿送给孤儿院抚养,但是在送去孤儿院路上时,孩子却是魔愣了一般地哭闹,老医师一时心软,便让自己朋友打了个申请,然后自己抚养了。
赵东来的师兄小时候很胖,胖的跟个球一样,老医师便给这孩子取名叫杜俅,随自己姓,俅谐音球。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赵东来没有搭理杜俅,甚至看都没看杜俅一眼,而是径直向门外走去。
“你站住!”
杜俅将手中那烧了半截的烟狠狠甩在地上,一把拉住赵东来的衣领,冷声道:“你是没听懂我话还是什么?嗯?”
赵东来偏过头,看着身后抓住自己衣领的杜俅,摇了摇头,说道:“松开。”
“嘿!我说你小子……”
“松开!”
赵东来一声怒喝,看向杜俅的双眼闪过一丝寒芒;杜俅不自觉地朝着赵东来双眼看去,只见赵东来双眼之中仿佛有着两把剑一般,极为刺眼。
杜俅松开赵东来的衣领,揉了揉自己发疼的眼睛,气愤道:“我看你小子是反了是吧!真以为老子不敢弄你?我告诉……”
杜俅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唾沫横飞,只是当杜俅眼睛稍微缓解,松开双手后,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赵东来?
“我!”杜俅看了眼门外,继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气愤道:“别让老子逮到你!”
“嘶……这眼睛是怎么回事,真特么晦气!”感觉自己的眼睛仍然有些难受,杜俅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药房内走去。
而趁着杜俅揉眼睛那会儿功夫逃离药房的赵东来,不知不觉闲逛到了村子后山师父下葬的地方。
老医师坟墓旁边还插着两根挂着白绫的竹竿,坟墓前还有许多已经被雨水和露水打湿的焦黑纸钱,纸钱旁边插着不知道多少根香和蜡烛,以及坟前散落着一片又一片爆竹碎屑。
赵东来看了看旁边,随后从一颗大树下找来一块大石头,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纸巾,从中抽出一张在这大石头上面抹了抹,最后对着石头吹了口气才坐下。
赵东来岔开双腿,两手手肘靠着膝盖,手掌撑着下巴,看着眼前老医师的坟墓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滴树叶上残余的雨水滴在了赵东来的鼻子上,赵东来用手刮了一下自己鼻子,轻声呢喃着:
“陈敬之……我这个师父死了诶,你不会也死了吧?”
“陈敬之,我跟你说,我这个师父对我挺好的,不,应该是很好很好,都有你那么好了。他死的那个晚上,我都哭了,这都多少年了?至少有三四百年了吧,难得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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