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瘦如柴的灾民密密麻麻,举着手里的银两金块,场面疯狂又混乱。
而另外一旁,一张红木太师椅上面,铺着华贵的毛毯,一个肥头大耳的穿着暗绿色官服的男人正懒懒地躺在上面。
手里正端着一个白色红粉鲤鱼茶杯,悠闲无比地喝着。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打扮得金头银面、花枝招展的妖艳女子,轻轻地给他按着肩膀。
见状,凤湉忻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这也忒会享受了吧。”
“看看这肚子,要不是他是个男人,这大腹便便的,我还以为快生了呢!”
一个佝偻的老婆婆突然被一下子挤了出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凤湉忻温声道:“阿婆,小心——”
苍老的树皮一样的手指拍了拍凤湉忻的手背,老婆婆连声说道:“姑娘,多谢你啊。”
这个时机这么好,此时不问,更待何时,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好奇的样子。
“阿婆,这里是在干什么啊,我看大家都很着急地往前面挤。”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都是在买治瘟疫的药材啊。”
“若慢些,便只能等到明天了,大家家里都有病人,这多等上一天,就是去了半条命啊!”
了然地点点头,凤湉忻指了指那巨大的几个毛笔字:“可是阿婆,这治瘟疫的药材也太贵了些吧。”
“一锭金子才换一钱药材,这不是整人吗。”
“哎,有什么办法啊,这瘟疫来势凶猛,堪比猛兽,不买药治病,就只能等死。”
“那你们有这么多银两吗?”
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来几块碎银,老婆婆浑浊的眼里都是泪水:“这是我们全家多年的积蓄了,贪官污吏当权,我们做老百姓的,又能怎么办呢。”
心情有些沉重,凤湉忻蹙眉:“这些。可以买多少药材?”
“只能盼着县令大人能够发发善心,能给多少是多少呢。”
话落,老婆婆摆摆手:“姑娘,我先不和你说了,这药材都要完了,我得赶紧去,我家孙子还等着这药救命呢。”
说完,她枯树一般的身子又扎进了人堆,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儿地往前推着挤着。
凤湉忻手指一根一根捏紧:“赚这种钱!这河西县令简直是丧尽天良!”
丞相大人眼底也是一片寒意,阴郁的暗色越来越浓越来越浓,一点点凝聚汇集积压,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见男人周身气压低沉地就要上前,凤湉忻手上动作飞快,一把拉住他。
“你要干啥去啊。”
“你说呢——”男人的嗓音沉沉,冰寒,不带一丝温度。
“朝廷派发下来的药材,他竟然用来囤积居奇、营谋私利!”
“更何况这些药材,只是一些常见之药,对瘟疫药效究竟如何还不可知——”
凤湉忻当然知道,龙灏阅是想上前去把河西县令给揪下来,暴打一顿。
可是一看这货就不是什么好人,万一极力狡辩,到时候也不一定能够定他的罪名!
大眼弯弯,她身子前倾,附在男人耳边:“我有个好办法,可以让他把所有的罪名自己给招了。”
河西县令懒洋洋地瘫坐在太师椅上,享受着美人的捶背服务,好不惬意。
“老爷——”
穿得花枝招展的妖艳女人声音又软又嗲,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她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张上好的丝巾,擦了擦额头上面并不存在的汗:“这外面这么热,咱们干嘛非得要坐在这里啊,就不能去屋里面吃着西瓜乘乘凉嘛——”
妖艳的女子嘟着嘴巴,有些不满地抱怨着:“老爷,你看看这太阳多大啊,奴家都要被晒晕了。”
“而且看看这些人,面黄肌瘦的,跟要死了一样,万一把那瘟疫也传给我们了怎么办。”
“你一介妇道人家懂什么!”
粗声呵斥着,河西县令从一旁捏了颗水润的葡萄放进嘴里:“百姓罹此大难,瘟疫横行,本官身为父母官,当然要与民同在。”
“这么热的天,他们在这里领取药材,本相自然也要在这里陪着才行,怎么能因为害怕染上瘟疫就回避。”
正说着,一个娇滴滴的美艳人儿就出现在了不远处,姿态婀娜,顾盼生辉,特别是那一双大眼,跟夜晚的星星一样,又大又黑又水又亮。
河西县令吐掉嘴里的葡萄皮,顿时眼睛都直了,飞快地从太师椅上面站起。
凤湉忻踩着莲步,弱风扶柳,声音更是娇软怯弱得不行,让人顿生怜爱之心。
“大人,小女子和兄长初到贵地,却不想时运不济,哥哥染上了瘟疫。”
“他危在旦夕,小女子囊中窘迫,却不能忍心看见我哥哥就这么死去。”
一边说着,她一边拂袖掩面,眼中一片水汪汪,声音里面带着哭腔。
“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发发善心,赐小女子几味药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愿意入府为奴,做牛做马——”
说着,她的眼泪就跟洪水决堤了一般,一下子滑落,啪嗒啪嗒豆大一颗颗,梨花带雨。
只觉得自己一颗小心肝儿都要碎了,河西县令连忙上前:“姑娘,别哭别哭。”
“你初来乍到,举目无亲,本县令身为河西的父母官,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既然你兄长染了瘟疫,你要药,拿去便是,本县一向是个心怀百姓、怜贫恤老的好官,
喜欢穿书之我家夫君像反派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