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嘱咐道:“记住了,你部的目的,不是夺取湖南,而是夺得长沙,将湖南清军赶往长沙以南!”
“得令!”
左财盛大吼起来。
汉江很是宽阔,后世的汉江,在襄阳上游一代,常年江面宽达一里以上!
甚至,整个汉江的水量,占据了长江流量的一半之多!
上千艘战船,顺着江面一字排开,顺流而下。
旗舰上,大明战旗飘扬。
金色的日月,铺在一片红大地上,正在迎风招展。
而船头,斗大的‘左’字大旗,却也猎猎作响。
“王老,陛下令我攻略湖南,左老以为我等该当如何行事?”
“小心谨慎即可!”
王夫之笑了起来:“两广、云南、贵州、福建一代,清廷三藩早已作乱,驱逐清兵,各立战旗。
陛下又雄踞江北,士兵训练不坠,每日里枪炮声轰鸣,不曾一日停歇,清军早已知道陛下要有大动作了。
如此南北夹击,江南清军早已人心惶惶!
湖南清军不足一万之众,而将军单单战兵便有一万之多,更有三千水师将领辅佐。
以一万三千养精蓄锐,船坚炮利,兵精将广之悍卒,攻略清军数千兵无战心之疲兵,将军还要什么计谋呢?”
“王老的意思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兵?”左财盛眉头挑了挑。
“然也!”
王夫之笑了起来:“所谓计谋,无非是阴谋、阳谋罢了,阴谋者乃是身处弱势之时,以弱胜强的无奈之举,
阳谋却是堂堂正正,纵然敌人知晓,却也无解之必输之局!”
“陛下阳谋之局早已布下,而今将军需要做的,就是不犯错而已。”
“不犯错?”左财盛呢喃。
他是一个大老粗,早前在清军为官的时候,却也是没有读过多少兵书的。
还是投降了大明之后,陛下特意给他安排了名为卫士,实则是为战术教习的教导队,帮他补平了短板。
因为出身不高,使得左财盛在面对王夫之这个天下大儒的时候,难免有些心虚。
此时,听闻王夫之这么一说,左财盛顿时了然。
说得好啊!
陛下的确是布下了阳谋之局。
自从春季攻略湖北结束之后,除了前些天焦三处攻略商洛古道,进逼蓝田关,威胁清廷陕西重镇西安之外,再也没有大规模的战术调动。
甚至,就连攻略四川,也不过只是调动了数千士兵罢了,军中大将,一个也没有前往。
然而,大明境内的各处军镇,却是不管刮风下雨,每日苦练不坠,明军将有大动作的事情,清廷早就知道了!
但是,身处天下腹心的大明,不管是南征亦或北战,甚至东进,都捅在了清廷的软肋上!
当南阳这个大明最薄弱处,大肆修建堡垒,使得清兵攻进来已经成为了奢望之后,清廷就不得不四处防御了!
尤其是前些日子四川和商洛的用兵,更是让清廷出现了误判。
数万清兵,被派往陕甘所处,其他的运河一线、江南等地,清廷也不敢怠慢。
十来万大军,被平均分派到了各处……
如此一来,占据了兵力优势的清廷,不得不自己对自己分肢了……
岳阳在荆州的南方,与监利县隔湖对望。
明军顺着汉江南下,到了武昌三镇之后,顺着长江逆流。
长江在簰州镇处,绕了一个‘几’字型的弯,就像是黄河在河套哪里一样,转了一个大湾之后,朝着赤壁而去。
此地属于武昌府治下,朝西再过了两个镇之后,就归属岳阳管辖了。
到了这里,清兵探子的渗透,已经厉害了很多。
王老夫子坐在船头,停下了与左财盛的手谈,他随手将黑白棋子拨向一边,开口道:
“左将军,老夫老了,半生漂泊,本以为这大好河山,将会尽丧敌手,蒙上一层洗刷不掉的腥膻……”
左财盛叹息一声。
没有在大明军中的时候,他浑浑噩噩的,直到投降了陛下,在明军中接受了教官的讲述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比金银珠宝更加宝贵的东西!
“王老,此行乃是壮举,前方隐约可见处,就是赤壁,当年曹公,正在此地败北,失去了统一天下的雄心,至此,王老可要作诗一首,以缅怀古人?”
“哈哈!”
王夫之哈哈一笑:“自古缅怀赤壁者,何其浩瀚,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我只求将军此行,能够扫荡妖孽,还我一片大好河山!”
“还我河山……”
左财盛呢喃几句,眼神逐渐清明。
刚才他自己找虐,与王夫之手谈几局,无一不被杀得一片狼藉。
此时,这位名满天下的老先生,只言片语却是将他从烦躁中醒来。
“王老之言,左某铭记于心!”
王夫之哈哈一笑:“庆功宴上,老夫当亲自为将军鼓瑟!”
左财盛弯腰:“能得老先生如此恩宠,左某便算是弃了这百十斤横肉,也要拿下湖南,以为陛下喝彩!”
此时的岳阳府,坐镇此地的正是当初在武昌逃过了一劫的崔世禄。
他正搂着两个美娇娘,行那男人最爱之事,一盏茶的宠动之后,崔世禄正昏昏欲睡,忽然被一阵鬼哭狼嚎惊醒。
“发生了何事?”
崔世禄披衣起身,皱紧了眉头吆喝道。
“将军,不好了,明军杀来了,已经抵达临湘城了!”
幕僚哭丧着脸,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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